陆清凡蹙眉，忽然回头向身后看去，可除了那条格外幽静的小路外再看不见人影。
难道真是错觉？
拿到了戏服，柯夏竹的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带着他们径直去了戏剧社的活动室。
医科大学的戏剧社据说历史悠久，早在没建/国之前的抗战时代，医科大学还叫“xx附属医学院”的时候就存在了。当时的新青年们自编自导自演“反抗帝国侵略还我河山”的舞台剧四处演出，获得了不少好评。所以戏剧社很被学校重视，甚至单独拨了一间有舞台的多媒体教室供他们排练用。
而作为曾经戏剧社的一员，陆清凡回到活动室里倒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还没来得及看看活动室有什么变化，就被游慈拉过去试衣服。
“我演什么角色啊？”陆清凡问，“梁山伯？”
游慈摆摆手：“不啊，你演马文才。”
“你特么。”
陆清凡一巴掌招呼在游慈身上：“我费尽千辛万苦来，你告诉我让我演马文才？”
“啊不然呢？”
游慈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梁山伯人家有专业的演员，马文才怎么了？多少算个男二号了，你别不知足啊。”
陆清凡冷哼一声，靠在观众席边上摸出手机搜马文才。
现在演戏倒是次要的，从地下室带出来的稿纸怀表和突然飞出来的蝴蝶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让他不能不想留下来看看那间地下室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柯夏竹先给女孩子试戏服。这些古装的戏服在地下室囤了太久，拿上来得拍好久的灰。可将上面的浮灰拍掉放在灯光下时，陆清凡也不得不说一句漂亮。
这些戏服不知是出自哪个大家之手，针脚细腻，配色亮眼，与外面租借处粗制滥造的戏服不同，就算是婢女的衣服，每一件与每一件之的图案间也有着细微的差别。
也可以说，这几套衣服大概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复制品。
刚刚被蝴蝶吓到的小姑娘这会儿已经不害怕了，挑了件戏服拿到后台换，等再回来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捏着块帕子和同伴嬉闹，几个姑娘在一边闹成一团，游慈凑到陆清凡身边感叹：“啊，这就是青春的感觉。”
陆清凡“嗯”了一声，依旧低头看着手机。
游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敷衍，推了他一下：“你今天怎么了？”
“嗯？”
陆清凡的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手下敲字的动作飞快：“我没怎么啊。”
“都是单身的人，怎么你看见女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清凡心说自己预感可能要摊上大事了所以心里只有case没有爱情，被抓去用超能力解决案子的人是不配有爱情的你知道吗少年？
可他没有理由叫停排练，也不能告诉这群小姑娘自己有异能，异能看见一些了不得了的东西，让她们赶快把衣服送回去这个节目就到此为止，换一个演是最好的。
心里想了这么多，可他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长叹一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网页上搜不到相关消息。陆清凡试着将“197”的年份和学校名字输进搜索框，可零星出来的几条消息却全是相关领导人莅临指导的新闻，没有一条有用的。
他将目光投向那群换上衣服的女孩子，忽然愣了一下。
在舞台灯光下，那个被蝴蝶吓过的女孩子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模糊得很，灰白色一团，静静伏在女孩身后，上面微微凸起来一个东西，像是......
人的头。
陆清凡蹙眉，刚要过去仔细看一看，忽然听见一声让人牙酸的嗡鸣声。
他顿住脚步向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可等目光再回到女孩身上时，她背后那团东西却消失不见了。
剩下的人也听见了那声不同寻常的嗡鸣，停下动作，齐刷刷地望向扩音器。
扩音器寂静了几秒钟，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嚓嚓”声，越来越密集，就好像有很多人从话筒前经过，衣襟摩擦的声音。
不。
或许更像......
很多只蝴蝶翅膀震动的声音。
陆清凡悚然而惊，心中警铃大作。还没等他说话，一道明显用了变声器的诡异机械音从扩音器中响起：
“请诸君好自为之。”
下一秒，舞台上的灯倏地灭了。而装着大灯的那根金属横梁忽然“咣当”一声从正中间断开，直直地砸向舞台上站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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