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刚入秋的时节带着桂花清香的凉爽,雨滴滑过绿叶,嗒嗒落在地面,弥月穿着白球鞋,拿着伞追过去。
她撑开伞,快跑了两步才跟上周恬甜。
周恬甜一向大大咧咧。
下小雨而已,打什么伞。
她挽住盛弥月的手,和她说下节课是体育课。
“今天有篮球比赛,我们去看吧。”
步入高三后,课程也紧张削减了下来,本该早没有体育课这项安排,可今年校际联赛,学校还是给了每个班级一个机会。
一个参加选拔,替校出征的机会。
九月的高三,还剩下四节体育课。
高三(二)班是文科班,一共只有六个男生,其中一个体育生外出参加集训,于是就只剩下了五个。
是组不到一个够格的篮球队,但刚好够打一场比赛的人数。
前几天班里那几个男生还在张罗篮球比赛的事,也不知道上场比了没有。
盛弥月却没什么兴趣。
她不喜欢淋雨,下雨天还是待在教室做题更好。
于是她问恬甜:“新发报纸上的两道政治大题你都背了吗?”
恬甜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难得的放松机会,为什么还要提背书那么扫兴的事。
政治老师为全班同学都订购了报纸,一个星期一张,上面的时事新闻,要求背诵,她每周五抽查。
明天就是周五了。
盛弥月声音清澈,说:“还是回去背书吧。”
即使下了小雨,篮球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恬甜扫兴的要跟弥月回教室,就听见旁边几个同学在议论他们二班。
高三几个班级中,二班最垃圾。
连一支篮球队都凑不齐。
聂杰和肖森亮从篮球场回来,满嘴脏话。
“他妈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和他在一个班造了孽了。”
“狗屁东西,天天甩一张臭脸好像自己有多拽一样,谁不知道他是乡下穷地方来的。”
周恬甜忍不住拦住他们,问:“你们在说谁?”
聂杰冷哼一声:“还能是谁,咱们班大名鼎鼎的宋砚。”
班里就剩五个男生,隔壁三班取笑他们连比赛都参加不了,聂杰可是气势磅礴的喊话,要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全班男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偏偏在宋砚身上翻了车。
他不肯参加比赛。
怎么都不肯。
哪怕其他人轮番上阵劝他,说只是让他去凑个数,最多耽误他一个小时。
他上场了哪怕站着不动都没关系——
宋砚还是不答应。
于是一场比赛泡了汤,他们连上场资格都没有。
除了骂宋砚,他们没有其它发泄的方法。
肖森亮手里还抱着篮球,额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也骂道:“宋砚这个狗东西!”
话音刚落,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身形削瘦,却长得高,背上黑色书包,已经被洗的破旧,细碎的雨滴落在他鼻梁上,少年面庞精致好看。
凉风过时,吹起他周身冷意,少年冷冷抬眼,扫了下眼前的人。
时间有瞬间的停滞。
他看过来时,盛弥月也看向了他。
随后他移开目光,冷漠的继续往前走。
对那些辱骂的话充耳未闻。
最近学校关于宋砚的流言确实很多。
说他来自贫穷的大山,说他是死了父母的孤儿,还有说……他成绩那么好,肯定是作弊抄来的。
他刚来学校的时候每门分数刚能及格,这短短一年,怎么可能就到年级第一了。
没有朋友的人,被传坏话都没有人替他辩解。
聂杰可真是看不惯他那副清高的不可一世的样子。
忍不住牙痒痒的想把篮球直接往他头上砸。
“你看他拽什么,以为自己多牛似的。”
班里女生花痴似的喜欢他那张脸,可他孤僻冷漠,几乎不和任何一个人打交道。
他这样下去,要被整个学校孤立。
“宋砚不是这样的人。”弥月忍不住替他讲话,声音轻软似微风,“他很善良,很正直,考试也不会作弊。”
打篮球的事她没法解释,可作弊这样的罪名,弥月觉得他们不应该再继续传下去。
对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作弊是很大的污点,特别那个人还是年级第一名。
周恬甜拉着弥月往前走。
“班上那群男生正是义愤填膺,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和他们作对说宋砚的好了。”
即使她是大家心里的女神,也会免不了把“战火”迁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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