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一盏台灯,灯光偏暗,少年坐在书桌旁,暗光却衬得他鼻梁更加高挺。
深秋凉爽,他却满头大汗。
疼痛一阵接着一阵,手臂绞痛,持续快两个小时了。
宋砚极其能够忍耐,长久的疼痛让他早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今日份的学习任务早就完成了,手边摆着两本笔记本,一本已经写得满满当当,另一本他则在慢慢的誊内容上去。
难易程度要转换,解题步骤更加细致,字体也是格外的工整好看。
不知不觉,已经凌晨六点。
门外响起声音,像是厨房里传来的动静。
陆陆续续有半个小时,然后传来敲门声。
“宋砚,吃早饭了。”弥月又早起做了饭。
宋砚把笔记本收起来,放进包里。
弥月今天做的是芝士紫薯披萨,还有两杯鲜榨的葡萄柚汁。
“我还做了两份便当,带去学校中午吃。”
学校的饭菜越来越不好吃了,弥月想着既然早饭都做了,那干脆再多做一点,一起把中饭也解决了。
现在天气没那么热了,带去学校短短几个小时,也不会容易坏。
弥月把一个饭盒递给了宋砚。
“你拿一个,我拿一个。”
人家早起读书背书,她早起做饭吃,还变着花样的来,天天就研究各种好吃的。
“这是为了庆祝你获得全市前十的好成绩,一定要趁热赶紧吃了。”
昨天晚上她是说想买蛋糕,后来想想,下午也不一定出的来校门,等到晚自习结束,人家店也都关门了。
所以还是自己动手做好了。
一个小六寸的披萨,也被两个人吃完了。
弥月注意到,宋砚这是头一次吃这么多,他拿了三块,柚汁也全部喝完了。
看到他吃的多一点,弥月心情格外的好,时不时的往他那边看,唇角都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虽然宋砚一直在默默的吃东西,头都没有抬一下。
出门的时候,他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递给了弥月。
弥月接过,翻了翻。
是数学笔记。
但是很新,好像不是宋砚的那一本。
老师不止一次的夸过宋砚笔记做得好,说他思路清晰,井井有条,连难点都捋的简单易懂。
他那本笔记用了一年多,已经被翻的很久。
而这本上面连墨迹都还是新的。
弥月拿着,抬头讶异道:“给我的?”
宋砚点头,别开目光,说:“第三页就是最后一道大题的知识点剖析,你看一遍应该就懂了。”
也没有正面回答弥月的问题。
不过弥月拿着又翻了翻,讶异之余,更加懵了。
“你平时做笔记,都会写两份吗?”
宋砚怎么那么有闲心,做个笔记还分两份写,不像她,多写几个字都嫌累,笔记认真做了,但效果不佳。
宋砚点头,“嗯。”
顿了顿,他又解释:“之前以为那本丢了,就又写了一本,现在找回来了。”
“这本不需要了。”
东西还是旧的用的好,弥月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也没有怀疑宋砚说的话。
“那我就能慢慢看了对不对?”弥月听到这话很高兴,虽然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可也像挖了宝藏一样。
宋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弥月把笔记本放进包里,想着等下到了教室,要好好研究一下。
今天一定要把那个题弄懂弄透了。
刚出门没走两步,樊林也正好出门,迎面碰上,他就喊住了弥月。
“盛弥月同学,一模考的怎么样?”
真是上来就问不该问的,弥月不情愿,眉头都皱了起来。
“考的不好,你别问了。”
“让你好好学了,脑袋瓜子又不好,自己还不努力。”
樊林叹气,敲了下她的脑袋。
“你这样怎么考的上好大学?”
寒窗苦读十余年,重本总是要上的,在樊林的认知里,除去清北,其余都不是他的选择。
没等弥月说话,他低头看见她手里的便当盒,顿了下,问:“都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自己做饭吃?”
樊林知道她爸妈这几个月都不在家,那她带着便当,肯定就是自己做的了。
“自己做健康啊。”弥月说:“而且还干净。”
不然她不做的话,只能吃外卖。
而且她也就有空的时候简单做一点,不耽误什么。
“来我家吃。”樊林脱口而出,提议说:“你爸妈离开前还说了让我一定多照顾你,我妈肯定可欢迎你了。”
“不行,家里还有宋砚。”
她一个人的话还可以蹭吃蹭喝,可是宋砚怎么办,宋砚肯定不会和她一起去樊林家吃的。
宋砚也是家人,她要对宋砚负责,照顾好他。
说起宋砚,樊林脸色暗了下,话在喉咙里似乎卡住。
一年前的无故来客,在盛家住下,一直到今天。
他正想再说什么,弥月抬头见宋砚已经走远,朝樊林摆了摆手,就赶紧朝着前面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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