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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宁回家就收到了吴玉玲给他发过来的消息,说给他请好了演技老师,明天开始去天悦大厦上课。

方以宁回复了信息,去厨房给自己做了顿饭,又洗了澡,就打开房间所有的灯,打开了电视,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紧张的等红长裙女人来。

他能看出红长裙的女人似乎有些冤屈,都流出了血泪,如果可以,他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帮她。

夜色渐深,方以宁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听着电视的声音,方以宁渐渐控制不住,眼皮越来越沉,阖上不知道多久,猛地突然惊醒,电视变成了沙沙声,沙发旁边,红长裙的女人,牵着小孩儿,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方以宁。

方以宁连忙翻身坐起,小心翼翼开口询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女人注视着他,张了张嘴,双眼又流出了血泪。

*

晚上十点,听着妻子平稳的呼吸声,林文生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悄悄下床,拿着手机和衣服裤子,打开门到了客厅。穿好简单收拾了一下,林文生拿起钥匙,悄悄出了门。

他开着车出了小区,一路加快车速,拐进了老城区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停到一个破旧的老小区外。

林文生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直没有接通,他有些焦躁和不耐烦的伸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瞬间,终于接通了,传出一个年轻男子陌生的声音:“喂。”

“你是谁?我找王大师。”林文生有些奇怪,开口问。

“他是我师父。”年轻男子的声音传出来,似乎信号有些不好,手机里电流滋滋的声音不时响起。

“你到了吗?上来吧。”随后“咔哒”一声,挂了电话。

林文生没有怀疑,拿着手机,就下车匆匆朝小区里面走。

进入小区最里面的一个楼栋,林文生沿着狭窄逼仄的楼梯,上到三楼,刚伸手轻轻敲了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楼道灯昏暗的灯光照映进去,只能隐约看到门口人颀长挺拔的身影。

“师父在里面等你。”门口人出声,是刚才在手机里听到的年轻男声,他朝门里让了让。

林文生俯身朝门里看了一眼,能看到沙发上,一个有些肥胖的身影正静静坐着。他快步进门,火急火燎叫道:“王大师……”

“咔哒”身后门被关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过于清脆的声响。

房间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一些,林文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沙发上的身影听到他的喊声,一动不动。林文生没有察觉异样,继续火烧火燎道:“王大师,你有什么法子?只要你能帮我把那口井重新补救回来,让工地上的怪事消失,多少钱都可以!”

沙发上的身影还是没动,林文生这才从焦急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他试探地伸手轻轻一推,沙发上的身影轻飘飘滚到地上,分了开来,他这才发现,沙发上的不是什么王大师,而是两个用纸糊的纸人!

漆黑的房内,只有沙发前的桌上点着一根细瘦粗糙的蜡烛。蜡烛昏黄的光亮中,两个纸人,一个是成人的模样,女人,用红纸做成的长裙,另一个是小孩的模样,都咧着大大的嘴,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珠子,直直看着他。

林文生惊骇的心脏险些骤停,他腿一软,踉跄后退摔倒在地,又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朝门口跑过去,伸手抓住门把手,想要拧开跑出去。

然后不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门把手都纹丝不动。林文生额角蹦出了青筋,满头大汗,伸手摸索到门上的灯光开关,来回按动,房间里灯光都没有亮起。他突然想到那个迎接他的年轻人,猛地转过头,就见年轻人正站在窗前,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王大师被你怎么样了?!”林文生靠着门,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拿出手机就想报警。

然而刚解锁,手机就闪了闪,自动关了机。

林文生重新疯狂地按开机,然而手机漆黑一片,再也没有亮起。

年轻人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容。他突然缓缓朝林文生走了几步,歪了下脑袋,轻声开口:“老公,你为什么不救我和宝宝?我们被火烧的好痛啊。”

年轻的男声里掺杂着女人轻柔熟悉的声音,在漆黑安静的房间里,说不出的诡异。

林文生面色惨白,转身疯狂用力敲门,撕扯着喉咙,拼尽全力大吼出声:“救命!开门!”

然而外头静悄悄,仿佛这个房间被什么无形的物质屏蔽住了,不论发出再大的声响,外头的人都听不到,发现不了。

身后,一只冰冷柔软的手臂搭到了林文生的肩膀,修长细白的手指抚向他的脖子,冰冷气息喷洒到他的耳边:“老公,我和宝宝等的好苦啊,来陪我和宝宝好不好?”

手指缓缓收紧,林文生眼神惊惧,呼吸逐渐不畅,绝望的瞪大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砰”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响起,脖子上如铁箍般的手指突然放开,林文生跪到地上,抚着脖子剧烈的呼吸空气,抬起头来,艰难出声:“霍……霍总。”

霍庭站在被踹开的门口,看着如木偶般漠然的青年,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一手攥紧青年的手腕,一手抬起青年的下巴,怒气沉沉正要开口,青年抬头茫然看他片刻,“噗通”一声,身体一软,倒进了他怀里。

*

方以宁扶着额头从床上醒过来,发现周围很陌生,不是自己的房间,床头亮着灯,他爬起来打量四周,有些迷糊,自己不是在家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正茫然,房门突然被推开,董助理出现在门口,看到他醒了,笑道:“醒了,饿不饿?阿姨熬了粥,我给你送一碗来。”

看到他,方以宁赶紧下了床,穿上拖鞋,看着身上的睡衣,无措道:“我……我怎么在这里?”

“你忘了?”董助理面露惊讶,“你和林总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林总?林文生?方以宁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林……林文生怎么样了?”方以宁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吓的快疯了。”助理道,“精神崩溃,霍总只稍微威胁了几句,就把他十年前做过的事,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十年前,林文生还只是一个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穷小子,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叫阿慧的女孩儿。两人很快在一起,因为阿慧家里条件比较好,父母看不上林文生,不同意两人的婚事,阿慧违背父母的意愿,偷偷和林文生领了结婚证。

结婚后,阿慧体贴他,待在家里为他打理家务。但林文生的运气不太好,他和阿慧都有了孩子,事业一直起起伏伏,没有什么起色,他的脾气逐渐暴躁,甚至还动手打了阿慧。

孩子三岁那年,林文生和朋友合开的公司又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欠了一大笔钱。他心情不好之下,又动手打了阿慧,阿慧父母逼阿慧跟他离婚,还骂他废物,背着他让阿慧和别的男人见面。有一晚他去酒吧喝酒,很晚才回家,走到楼下,发现楼下不知道什么原因,失了火,火势渐大,已经蔓延到了楼上。

想起家里的老婆和孩子,林文生吓的酒醒,赶紧跑上楼,想要救他们。

但到了门口,林文生鬼使神差停下了脚步,他想起就在半年前,家里买了意外保险,阿慧和孩子的受益人,是他。

那是一大笔钱,如果有了那笔钱,他不仅能够还清债务,还有足够的资金东山再起。不会再让阿慧的父母看不起,骂他废物。

最重要的是,有了那笔钱,他就能重新挺起腰杆,当个堂堂正正,不再窝囊的男人。

于是他没有动,看着房间里的火势蔓延,看着阿慧抱着孩子在火里打滚,朝他伸出手,绝望的哀求:“老公,救救我,救救我和宝宝。”

一声声从悲痛变得凄厉,他再看不下去,狼狈的重新逃下了楼。

阿慧和孩子葬生在那场火灾中,他得了一大笔赔偿金,还清了债务,也有了充足的资金东山再起。

但他很心虚,午夜梦回时,总是梦到阿慧朝他凄厉的哀求。他怕阿慧回来找他,曾经听别人说过有些比较邪的法子,可以压制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一咬牙,通过朋友找到王大师,给了阿慧孩子还有他的生辰八字,王大师找到一个偏僻地方的一口井,在周围做了些法事,放了些符咒,把阿慧和孩子的衣物放进井底,不仅能够镇压住阿慧和孩子,还能够旺他的财运。

那口井很有用,林文生的运气渐渐变好,事业也慢慢有了起色。甚至还遇到了贵人提携。贵人很赏识他,不介意他曾经结过婚,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成了他现在的妻子,两人又重新有了一个孩子。

他生活美满,事业也春风得意。只是谁想到,那块偏僻的地方会被开发出来,井被施工时挖通,镇压的符咒松动,把阿慧和孩子放了出来。

他又因为工作业务去了国外,等到他听到消息赶回来,怪事已经接二连三出现了。

他害怕极了,急忙找到当年的王大师,想让他再重新把阿慧和孩子镇压下去,或者更狠毒一些,让他们灰飞烟灭,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不会如愿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王大师的家里?”助理奇怪地问方以宁。

“……那天在工地,我觉得林文生挺奇怪的,他好像挺怕那个工地,就多留了个心眼,回去查了查他,发现他曾经结过婚,老婆孩子都在火灾中去世了。所以怀疑工地上的事情可能跟他有关,所以晚上跟踪他,到了王大师的家里。”方以宁硬着头皮,找了个理由搪塞。

“怪不得你问我林文生的事情。”助理恍然大悟,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还挺敏锐,跟咱们霍总一样。”

方以宁一愣,“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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