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早就把晏姝婚礼上的小插曲忘得差不多,自然也就想不起来她至今还没给贺南初解释过萧岚并不是她男朋友的事。
在她看来,这是很细小的事情。
最近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
这些日子,贺南初和她相处很好。
两个人风平浪静的,鬼才知道他心底还记得萧岚这号人物。
她早就忘了那天订婚宴上的小事。
所以陶染并不知道,贺南初会觉得这个问题讨论的实质是她和萧岚到了哪一步。
他像个看客紧紧盯着她的神情。
真心话降低难度后,确实比刚刚容易回答一些。
陶染松了口气,答:“没有。”
话音刚落,刚刚紧绷的贺南初松了口气,朝后仰到沙发背上。
几个员工起哄:“什么嘛!这有什么难回答!下次不能放水了!”
“啊,没有睡过还这么扭捏的话,一定是尺度非常……嗯,我们都懂得。”
陶染余光瞥了眼贺南初,他的脸色比刚刚还差。
是到现在,突然羞耻心作祟吗?
早知道这一刻,为什么要坑她!
神经病!
陶染暗暗地想。
“啊,这玩的不够刺激!婷婷,你怎么可以放水啊!”
“对!不能再放水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可能因为陶染对于回答这些问题有些放不开,在场的人渐渐地把问题的尺度缩小,后面问了几个中规中矩的问题、或是一些搞笑的大冒险动作。
陶染随着大家开心地玩闹,她以为这种风波经历一次也就结束了。
可没想到,刚放下的心没一会又悬起来。
经过刚刚的劫难,每轮到贺南初报数的时候她就特别担心他又坑她。
可贺南初这轮并没有很激进地报数,陶染就觉得自己这轮稳了,肯定不会输。
可是,她这次凭实力再次栽了。
这一次的问题是:“男朋友或者前男友的吻技好不好。”
“所以,陶姐,到底姐夫吻技好不好啊?”
“这个问题总不难了吧?”
“对啊,又不是现场表演接吻,我们已经很仁慈了。这次要回答啊!”
陶染觉得很痛苦,特别痛苦,为什么要每每当着当事人的面回答这种问题。
陶染用余光瞥向贺南初,看到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为什么他今天一局都没有输过!
吻技?
他以前总喜欢打打篮球、跑跑步,体力很好。
又总憋着股子坏,喜欢趁她最无防备的时候偷袭。
陶染拿起茶几上的饮料,给自己的杯子斟满。
她喝了一大口,然后豁出去般慷慨赴义:“挺好的。”
回答完问题,陶染便低下头把杯中剩下的饮料全喝掉。
真心话,要玩得起,不能撒谎的。
他确实……好像很擅长这些事情。
杯子放下的时候,陶染意外发现贺南初面前的酒杯也空了。
是当事人的羞耻心突然出现了吗?
被前女友夸赞,出于不好意思一口气闷掉所有的酒?
陶染用余光又扫了眼贺南初,但并没有在他面上扫到任何叫做害羞的情绪。
也是,他这样的人,什么事都敢做、心比天高。
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压根都不知道人类有种情感叫做难为情吧?
许是察觉到陶染的目光,贺南初回望她一眼。
那一闪而过的交集里,陶染好像捕捉到一丝叫做受伤的情绪。
“空气闷,我去抽支烟。”贺南初丢下这句话,出门。
这家KTV上大学时,贺南初就常带着陶染来。
他熟门熟路地走上KTV的天台,“啪嗒”一声打开打火机把烟点着。
站在天台上看着周边大变样的街道和建筑,他觉得自己离开的那几年简直可笑。
他什么都敢做,像个赌徒般孤注一掷地投资,让自己变得强大。
以为刀枪不入,却仍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她只要一句话。
他的吻技很好。
就能让他迷路。
她只要一句话,他们还没有……,就能让他窃喜。
“吧嗒、吧嗒”,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早点回去?”陶染站在天台的入口处,迟疑地问:“这次换我送你回家?我今天没喝酒。”
贺南初狠狠嘬了下烟嘴,回身,散漫地说:“行啊。”
-
这是陶染以驾驶员的身份和贺南初坐一辆车。
上学那会,他的副驾是她的专属位置。
自己又连考几次都考不下驾照,所以乐得清闲。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贺南初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
“我车技是不是还不错?”
“哦,可以。”贺南初坐在副驾,一双腿在狭窄的空间里看起来有些憋屈。
“说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有幸带车神。”陶染为了活跃气氛,开了个玩笑。
贺南初淡淡地答,情绪没有一丝好转:“这个倒是记得。”
对于过去的事,她确实故意在遗忘。
陶染不想和他讨论这个,换了个安全的话题:“你最近都住在晏姝那里吗?”
贺南初给她的地址是丽水湾。
他这些年没回来,也不去自己家住,陶染觉得非常奇怪。
他家又不差他那几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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