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顶着两个黑眼圈从马车上下来,周围都是无良队友们的嘲笑声,马车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对着这群人竖起了中指,都什么人啊?
要不是不想打女人,还有这马车空间太小,轻功施展不开,他能被打中眼睛?
从西北往汴京的一路上,是从荒凉去往繁华的一路,人流和村庄明显要变得多了起来。
只是唐泽却高兴不起来,那些路上见到的都是流民,因为饥荒和战争流离失所的百姓。
他们面带彩色,面黄肌瘦,拖儿带女,寂静无声如同丧尸一般麻木的行走在大路上。
这其中有女人、有孩子、有老人,但就是没有青壮年!
为什么呢?因为这是大宋的策略,每次哪个地方受灾,就直接把受灾地方的青壮年集合起来组成厢军。
而流民当中有手艺的人,比如泥瓦工,木匠之类的,也会通通吸纳进去,就近安置。
再给厢军发粮食,发得粮食不多,刚好让这些青壮年饿不死,但又没有能力作乱。
这种办法可谓是一举多得,饥民之中没有青壮年,想闹事也闹不起来。
反过来朝廷不但减轻了灾区民变的可能,反而多了一支军饷很低的部队,不愧是我大送啊!
不能说国泰民安吧,可以说丧尽天良!
看到这外面的一幕,众人的笑容渐渐消失,在银州城内热烈欢迎他们的百姓,和这些蹒跚而行的流民渐渐融为一体。
“这些流民,官府不管吗?”烈焰刀张朝阳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抽搐,眼神中杀机闪烁。
前方,已经饿得脱力的流民在马路边上休息,在前头开路的禁军却是毫不留情用鞭子和刀把将流民赶走。
看到有值钱的,竟然直接就动手抢过来,若是敢反抗,刀子就已经抽出来了。
这一幕看得唐泽体内的洪荒之力都差点压不住了,这一幕真实地诠释了古代的军队。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才是常态,岳家军那种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军纪才是意外。
“不要杀人!”唐泽朝张朝阳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伸手朝地上抓了几块石头。
嗖嗖嗖!
“啊!”
“敌袭!敌袭!”
“快结阵!”
路边的那几名禁军发出惨叫声,禁军马上结阵,将装有西夏文武的马车围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回事?”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好半天却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敌人出现,把那些禁军将领骂得跟一条狗一样。
唐泽骑着马走了过去,“王监军,小道有点事情想和监军商议,不知道监军可有空闲?”
那太监瞅了唐泽一眼,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直到唐泽拿出一张宝钞,他的脸上马上多了笑容。
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宝钞上面的数字,一千贯,顿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
“道长有何事,只要咱家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唐泽微笑着说出自己的要求,让那个太监诧异了许久,看道士的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一样。
“道长,你确定是,只要禁军走慢一点,一路上不扰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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