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今嫁入越安王府,倒是寻了个好归宿,妹妹真是好福气。不似我,怕是没有妹妹这样的福气。”
姜照音假装没听到,反问道,“你刚说了什么?”
大伯母道,“照桐已经十六,婚姻大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是日也忧心、夜也忧心。不如你教教她,如何能觅得良配?”
“大伯母,您瞧这话说的。缘分到了,姻缘自然也就到了。”面对长辈,姜照音不得不和声回应道。
姜照音与母亲杨氏面面相觑,杨氏会意,对凉国公说,“再不吃,菜都凉了。你说呢?夫君?”
凉国公点头,“那开始吧。”
姜岭见凉国公动了第一筷,便用勺子舀了一勺麻辣螺蛳,放在姜照音的碗里。
“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你在街上买的吃食,小如一一都同我说了。你的口味倒是变了,以前喜欢吃甜食,如今青睐麻辣,倒也是颇为新奇。”
正当姜照音准备大快朵颐时,姜照桐又喃喃自语,“该如何觅得良配呢……”
姜照音顿时没了兴致,手中的筷子定在半空中,继而将筷子放在桌上,向凉国公道,“爹爹,女儿吃好了,现在实在困倦得不行,可否容女儿回屋先歇息?”
凉国公慈祥地笑笑,“我这女儿,平日里睡得早,让大家见笑了。先向你伯父一家行礼,再回房歇息。”
姜照音听后,走到大伯父面前,“大伯父、大伯母,侄女实在困了,恕侄女不能再招待各位。”
大伯父挥手道,“没事,今日是我们来晚了,主要是照桐梳妆打扮用时良久。”
打扮很久?姜照桐冷不丁地瞪了他爹一眼。
姜照音笑道,“纵使姐姐不花心思打扮,也是美的。至于夫婿嘛?我尚能觅得佳婿,姐姐天生丽质,定有良配。”
怎料姜照桐回答,“姐姐怎生比得上妹妹?日后妹妹进了越安王府,如鱼得水之时,可不要忘了姐姐我。虽然我二人平日里不常走动,但血浓于水,妹妹可一定要记得才是。”
姜照音不愿多说,也不想在长辈面前失礼,只是嘴角上扬地略微一笑,继而转身离开。
姜照音仰躺在床上,困意正浓,但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只要一日我没有嫁入越安王府,这门婚事就有转圜的余地!
话说,赵知弘会看我送他的《礼记》吗?
也不知小如找来的画像上是何人?赵知弘只要打开《礼记》,便能发现我私藏的男子小像。
闺中女子私藏其他男子小像,想来,任何人都不愿戴这顶绿帽子。更何况赵知弘还是个王爷,还是极度偏执又略带洁癖的越安王。此事一出,赵知弘必定退婚!
至于那些聘礼,虽说姜照音爱财,但她更不想与赵知弘有任何牵扯。有人说富贵险中求,但对于姜照音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送出去的聘礼有千百种收回去的道理。
再次见面,必定是越安王言说退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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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在梳妆台上留下斑驳的光圈,五彩炫目,不禁让人心神摇曳。
“小姐!”
姜照音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日上三竿仍还未起床。
“何事?我还需睡会儿。”
“越安王邀约你断石桥上一叙。”
越安王?姜照音顿时清醒过来,果不其然,昨夜赵知弘打开那本《礼记》,发现美男小像,来退婚了!
姜照音从床上如鸿鹄般腾飞,赶紧穿上鞋袜,随意穿了件雪青暗花笼裙。她慌慌张张,来不及梳洗,素面朝天地直奔断石桥。
小如在她身后急忙呼喊,“越安王说午时相聚,小姐你这么早去?”
姜照音心中只想着与越安王一刀两断,并未在意小如的言语。
乘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达断石桥。
断石桥,这个名字果真适合——一刀两断、一别两宽啊!
掀开马车的珠帘,姜照音走下马车,抬眼望去,涛涛江水不断自南向北奔涌而去,水流极快。
江水拍打断石桥下的几根巨柱,掀起滚滚水浪,气势恢宏。声音不算震耳欲聋,也算轰鸣作响,很是嘈杂。
姜照音回头一望,并未发现赵知弘,便走上断石桥。刚踏上石桥,她就看见了一个身着绛紫龙缂丝锦袍,腰带勒甲玲珑狮蛮带的陌生男人。
不料,正当姜照音走过那男人时,她的手腕被他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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