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硫酸腐蚀木材冒黑烟。
别别罗此刻的状态就是如此。
他在维多米雅的怀中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一阵阵黑色的烟雾从他的七窍向外喷涌。
他的天灵盖被顶起一个大大的鼓包,就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逃出来。
完全失去理智的别别罗痛苦的想用手掀开自己的颅骨,但被维多米雅强行按住了双手。
他的手指在维多米雅的秀手上挠出一道道血痕,但维多米雅却不曾松开半分。
维多米雅的眼中含着泪,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个劲的鼓励着别别罗:“加油啊!别别罗!你一定可以的!”
但别别罗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他的眼睛,耳朵,鼻子里渗出了大量的鲜血,五官已经失去了功用。
那只该死的虫子正在他的大脑中胡乱搅动,他只能用仅存的理智控制着魔力死死的保护着自己的大脑不受破坏。
这是内在的较量,只能看谁能撑到最后。
血色黑暗中的战斗异常漫长,虫子的顽强也超出了别别罗的想象,那种能杀死虫子的神秘液体供给的能量正在逐渐减弱。
但虫子却仍然活着。
它仍在等待着机会侵入别别罗的大脑,而再次侵入,它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吃掉对方的脑子!
将自己寄生的这个人类彻底变成自己的傀儡!
尽管它还没有发育完全,但它害怕了!
存在于肉体中,来源于最初主人的原始命令已经无法实现,它只能选择杀死宿主,以求自保!
在距离坎多尔城一百多里外的一处山洞里。
油灯照着黑梭梭的洞穴,人头骨作为装饰品悬挂在阴暗的石壁上,一群哥布林正围在一圈向中间坐在枯骨祭祀座位上的神秘黑袍人一次次的跪拜着。
那黑袍人的面貌隐匿在黑暗背后,它斜靠在座位上枯瘦如鸡爪一般的右手撑着脑袋,血红色的眼睛随意的瞥着下面跪拜的哥布林。
似乎不仅仅满足于哥布林的臣服,它伸出一只手,用足有五公分长的灰白色食指指甲轻轻敲击了一下椅子扶手前端的头骨。
一众跪拜的哥布林像是得到了命令纷纷退下,紧接着五名年轻漂亮的人类女子被满脸淫笑的哥布林们从另一端的洞穴里推了进来。
她们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多数人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眼泪。
坐在哥布林祭司座位上的神秘人开口了,黑袍下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跳舞给我看!”
虽然她说话声十分晦涩,就像是被人掐着声带一样难听,但依旧能听出来这是个女人。
五名人类美女显然早就被调教过,得到怪女人的命令立刻就扭动起自己的腰肢,十分努力的展现着自己的舞姿。
尽管每一次伸展身体都会扯动身上的伤口,但她们都只能强忍着,生怕惹得座位上的怪女人不高兴而被杀。
一旁的炭火上正架着一口大铜锅,数名体型健硕的哥布林领主正小心翼翼的维持火候,从锅中翻滚的烂肉与骨头来看,在她们五个人之前,已经有人遭遇不幸了!
怪物人看着身前的舞蹈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听的出来她对几人的舞姿很满意。
五名受尽折磨的舞女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暗喜逃过一劫。
但马上,她们就坠入了地狱。
只见怪女人身体前倾,在火光下露出一张尖鼻子,瘪嘴巴,还有满脸脓包和死皮的脸。
她用鸡爪一样的手指指向一旁还未完全熄灭的炭火堆,咧开嘴露出满嘴的烂牙森森然的笑道:“去那边跳!”
五个舞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甚至有一人当场崩溃,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身下的土壤也被腥骚液体浸湿。
不等怪女人说话,一个哥布林领主就走了过去,举起手中的石斧直接劈在那崩溃舞女的头上,哭声戛然而止。
而面目全非的尸体则被两个小哥布林拖到了另一边的小洞穴中,进行着不知名的更残忍的虐待。
剩下的四名舞女浑身颤抖,死亡对她们来说已经不再可怕,真正的恐惧是眼前坐在高位上的怪女人。
哥布林领主手中的石斧还在滴血,她们争相恐后的踩到红亮的炭火上,跳起扭曲的舞蹈。
她们无一例外都是赤着脚,皮肉和炭火接触的滋滋声仿佛成了黑暗的底调。
怪女人重新靠在椅子上“欣赏”起这非人的舞蹈,舞女们每一次摔倒在炭火上都会引起她的咧嘴大笑。
又一名舞女晕死过去,满脸脓包的怪女人刚想咧嘴笑,嘴角的弧度却猛然顿住了。
因为有一道痛苦的虫鸣从远方传入到她的脑海中。
她一把抓过旁边的魔杖,黑暗魔力灌入其中,魔杖施法,一面黑雾缭绕的圆镜出现在眼前。
紧接着黑雾退散,圆镜上出现了模糊的画面。
画面虽然在不断的抖动重组,但也能勉强在稳定的空隙中看清几个人影。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英俊男人,两个美丽的女人,还有一只牛头人。
在旁边,还有两个被抱食虫寄生的宿主,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失去心智。
“我感觉到他体内的虫子变得十分虚弱了!再来一瓶!”
谷裕又递给维多米雅一瓶解毒剂,维多米雅也毫不犹豫的将第二瓶解毒剂灌入到别别罗的嘴里。
第二瓶解毒剂下肚,感觉到希望的别别罗也猛然爆发了潜力,将所有的魔力护住大脑,仍由解毒剂的力量冲刷自己的颅腔,或者说是颅腔里的那只虫子。
寄生抱食虫再也无力抵抗解毒剂的冲洗,大量的黑色魔力从体内流失,身体甚至也开始变瘪。
它慌了!它要逃!
它顺着别别罗上颚的血洞快速的往外爬,从他的口腔中逃离了出来!
但它刚现身,一只覆盖着魔力的大手就将它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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