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顾宴正感慨呢，069飘着滚到了他脸前。

它浑身黑不拉几的，但顾宴却从它身上看到了其他表情，例如疑惑，例如犹豫，又例如郑重其事的等着他解释。

看着它身上若有若无的光点，顾宴立刻和它沟通起来：“我刚才并不是在护着萧忌，你想我这么做，六皇子是不是更恨他了，日后是不是要在他身上变本加厉的找回场子？”

“有时，你看事物不能光看表面，得从表象看到实质。我是恶毒炮灰人设，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满皇宫的给顾宴树敌，只要我内心足够恶意，人设就不会崩……你放心，我也不想受罚。你们这种系统，都有自己的程序或者领导上司吧，要不然你去问问？”

069身上火树银花的乱扇一阵子，最后它机械的说道：“暂时判定宿主的行为没有违反规定。”

顾宴纳闷道：“暂时是个什么意思？”

系统没有感情的回道：“因为宿主这样的行为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我需要见到结果后才能判定宿主是否需要接受惩罚。”

顾宴暗中松了口气，他面上不显甚至还在心里很豪迈的笑了两声：“这个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不遗余力的给萧忌拉仇恨，他所面临的处境只会更差。”

069滚了零下，飘到他身后蹲了下来。

顾宴垂眸，刚才他之所以出手，一方面是看不惯萧凡振臂议会让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另一方面他想试探试探系统的底线在哪里。

好在一切都有Bug可寻，只要他彻底试探出系统的底线，那日子应该过的不会太差。

要不然让他整日里对着一个孩子恶言相机甚至动手欺负他，就算事后偷偷去弥补，有些伤害也会烙下难以根除。

想到这，顾宴瞅了萧忌一眼心道：“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他觉得萧忌也是一个悲剧人物，要不然怎么会成为069这种系统惦记的主角呢。要他是爽文系统的主角，069现在应该扑闪着给他收小弟，让他狠狠揍欺负自己的人。

萧靖诧异萧忌的态度，不过转念想到他的身世，觉得也能理解。

他看了眼沈九语气淡淡：“父皇既然吩咐四弟住在这里，那孤带他过去，顺便让人给四弟收拾下房子。”

萧靖对沈九很不满，刚才的事他看的分明。若萧凡和萧忌第一时间闹起来时，沈九出手，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

可沈九没有，他站在那里，任由两人打了起来。

萧靖一直不怎么喜欢沈九心里甚至在防备他，他听说过沈九的事情，他不相信这人心里一点也不恨。

若是他，斩草除根最好。只是皇帝有皇帝的打算，他不便多嘴。

面对萧靖略带不善的目光，沈九神色不变，他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请。”

顾怀忠则对着萧靖说：“太子殿下，皇上指了犬子做四皇子的伴读，臣明日送犬子前来。”

萧靖因这话看了看精致的顾宴一眼，他弯起眼角：“既然如此，顾大人带小公子先回去吧。这次四弟受人欺辱，多亏了小公子。”

他话里话外都很真诚，顾怀忠讪讪道：“不敢不敢。”

要不是顾宴多事，哪会有今天这么些事。

这入宫当皇子的伴读有时是一件荣耀之事，有时却是灾难。

顾怀忠怕顾宴当着太子萧靖的面说不做萧忌的伴读，秉着离开的早事少的态度，他对着萧忌又行了个礼，便带着顾宴离开了。

萧忌盯着顾宴的背影，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

他很想认真把顾宴留下，好好研究一下他和那个古怪的破黑球，不过不急。

萧忌握紧双手，顾宴早晚都会落在自己手上，到时候该怎么研究他还不是得看自己的心情。

若此时顾宴回头，定能看到萧忌眼中闪过着不怀好意的光。

要是这样，他肯定会想法设法离萧忌远一点。

只是这个世上有些事错过了就错过了，顾宴错过了一个远离萧忌的机会。

萧靖道：“四弟，走了。”

那厢顾怀忠带着顾宴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他望着顾宴一脸严肃：“你搅和了太后的生辰，能够全身而退还能成四皇子的伴读都是沈大人的功劳，日后你在宫中行走，见了沈大人，不可像往日那般无礼，要不然为父定会抽你。”

顾宴知道他说的这个沈大人是沈九，跟在皇帝身边，一看就是红人。

这样的人他怎么会得罪，忙道：“父亲说的是，我以后见了沈大人一定会毕恭毕敬的……”

只是话还未完，顾怀忠的脸色就变了，他沉声道：“混账东西，这就是你的态度？”

顾宴既诧异又莫名其妙，偷偷问069：“他怎么了？”他自认为没说错话，怎么把人给惹成这样了？

069憋了一会儿道：“许是觉得你在说反话，毕竟沈九是你的亲舅舅。你以前常骂他阉狗。”

顾宴：“……”

日了狗，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提前给他说？

这特么是一道命题啊。

069绕着他飞了一圈又一圈，它道：“我不是八卦系统，有些事宿主不问我不会主动回答。”

顾宴：“……”

艹，双标狗系统。

有关萧忌这个主角的身世，他没问，这玩意儿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事关他的身世生命就可有可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