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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前不能舞真刀弄真剑，所以宫人找来了桃木剑。

苏佑抓着剑跳到大殿中央时，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浑身充满了煞气和血腥之气。

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见过血的人。

萧忌看着苏佑这一举动放下了筷子，唯独不受影响的就是顾宴。

他一边吃一边看苏佑舞剑，眼中满是赞叹。

护佑边疆的战士，是值得敬重的。

然后他就看到苏佑刷着剑唰唰的从王席上跳了下来，不经意间剑间还指向了他和萧忌。

顾宴眨了眨眼，不知道苏佑这是不是故意的。

但最后苏佑翻身腾跳起来，一个剑朝顾怀忠的脑袋上劈去时，顾宴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全场寂静下来时，剑离顾怀忠的脖子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顾怀忠的脸色都变了一番，青紫交加的，那瞬间的表情是既愤恨又羞恼。

他的手死死扣着桌子，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起来，他沉声道：“侯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苏佑收起剑玩笑般的说道：“顾大人该不会以为本侯会当着皇上的面对你动手吧。这性子也太小了些，若是放在战场上，一看敌军来了，就吓趴下了。”

他说完乐了，一些武将也跟着乐了。

武将的嘴向来比较笨，对上文臣时往往被他们挤兑的说不出来话，现在看顾怀忠这个文臣吃瘪，一些武将只觉得苏佑这话太对了，对的都想给他鼓掌。

顾怀忠沉着脸道：“下官未曾入战场，侯爷心里怎么就有这样的想法了？难不成在侯爷心里，单凭猜测就可以认定一个人？”

苏佑哼了一声，脸上流露出醉态：“我知道你嘴厉害，但你别跟我扯这么多，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伪君子，你是户部的人吧，户部当初要是给边疆将士发饷银和冬衣发的利索一些，那我手下那些人也不至于会冻死。”

“我们在前面浴血奋战保家为国，而你们在朝堂上争夺权力，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算盘，连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可以枉顾。看看你们穿的什么恶，在看看那些边关将士穿的什么。我知道你们的嘴和笔厉害，但我不怕，你们不爱听，我也得说。”

“一个个在京城看着人模狗样，上了战场都只能做逃兵。尤其是你，顾大人，我还记得你家里有个流着逆贼之血的……”

“够了。”眼看着苏佑在那里瞎胡嚷嚷，太后开口了，她淡淡的说道：“来人，给常宁侯送碗醒酒汤。”

很快就有伶俐的太监上前把苏佑给扶到座位上。

皇帝神色不变，他身边的沈九脸皮都没有动一下，就好像苏佑刚才若有所指的话不是对着他说的那般。

众人静默间，顾怀忠坐在那里没有动。

他能感受到其他人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苏佑这是故意的，他故意让自己当众出丑，故意借着酒意埋汰自己。

在萧凡朝自己哼笑出声时，顾宴终于明白了。

苏佑这是在朝堂上公然打顾怀忠的脸，顺便在警告他，在他苏佑眼里，顾宴什么都不是。

什么沈九，什么顾怀忠，就是个屁。

以后他想怼谁就怼谁。

顾宴眨了眨眼，他看着顾怀忠震惊的说道：“父亲，他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他们在边关打仗，我们就不能吃好的穿好的了？”

“将士们的背后站的是老百姓，没有那些将士的确没有老百姓的好生活。可是没有战争时，谁不愿意吃好的穿好的？”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能吃这些东西了？”顾宴有些委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道。

顾宴并不是想为顾怀忠说话，只是苏佑明显在针对他，不说些什么，日后他、沈九在宫里的日子怕是越发艰难。

顾怀忠突然走出席位，掀开衣袍跪在地上，他抬头对着皇上朗声道：“皇上，常宁侯说微臣没有上过战场，微臣无话可说。”

“但边关将士因缺棉衣受冻之事，这个罪名微臣不认。”

他当时可是支持早点给将士发棉衣的人，因此还得罪了顶头上司。

现在想想，苏佑刚才那番话太没道理了，整个就是故意的。

把他气的都给忘了这一茬，幸好顾宴开口让他心神冷静了起来。

要不然，被苏佑这么训斥又没反驳一句，他明天还怎么有脸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