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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点了点头，其实他和皇帝都明白，他们说的并不是故事里的人，他们说的是苏佑。

在太子看来，爵位再往上封，那就过于危险了，更不用说封王了。

如果苏佑能亲自开口拒绝赏赐就好了。

不过想想太后对苏家的态度，还有苏佑受的那份罪，萧靖心想，就算接受封赏，那也不能太过分。

皇帝看着陷入沉思的萧靖，他笑了下道：“你只是站在将军的立场上考虑，可没有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考虑。你四弟有句话说的对，皇帝看重欣赏将军也信任将军，如果不封赏，皇帝心里也过不去这一关。”

萧靖心中微微一动，他突口而出：“那父皇对常宁侯也是如此吗？”

话音还未落下，萧靖又忙道：“儿臣胡乱猜测父皇心思，父皇恕罪。”

皇帝阻止他要跪下请罪的姿势：“你是太子，朕是你的父皇，你早晚都要站在朝堂上接触朝事，提前问一些问题也没什么，无需为这些请罪。”

萧靖松了口气。

皇帝道：“朕自然信任常宁侯，他是皇后的亲弟弟，是你的亲舅舅。朝堂之外，朕那他当兄弟来看，自然想给他本该属于他的荣耀和地位。”

“朕希望他一直站在你背后，好好用心教导你。”

萧靖道：“儿臣谢父皇。”

在分叉口，皇帝嗯了声：“回去吧，封赏的事朕会和太后好好商议一番。哪能说封就封呢。”

萧靖面上一喜，心想也是，他把太后给忘了。

太后比他看的长远，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太后也会开口阻止皇帝的。

想到这些，萧靖彻底放下了心。

他知道皇帝并不喜欢别人送他回寝宫，便朝皇帝拜了一拜道：“儿臣告退。”

皇帝轻点了下头。

等太子带人离开，皇帝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沈九快步上前把两人的距离缩短成半步，他道：“皇上，离寝宫还有一段距离，要不要叫御辇来。”

“不用。”皇帝开口：“咱们就这样走回去，你同朕说说话。”

沈九应了声。

皇帝略回头斜视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怎么，不走上前想让朕斜着脑袋和你聊天吗？”

沈九说了句不敢，立刻跨了一大步基本上和皇帝平行而走。

皇帝道：“今日几个皇子的回答，你怎么看？”

沈九温和的说：“几位皇子回答的各有所长。”

皇帝哼哼了一声：“朕倒是觉得顾宴那小子不错。”

沈九顿了下没有吭声。

皇帝望着前面叹息般的说道：“就像他说的，朕是皇帝，想封赏就封赏，不想封赏就不封赏。如果真能做到那样，也算平生一大快事。”

“只可惜，朕这个皇帝远远做不到这样。”

说到这里，皇帝还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沈九抿了下嘴道：“皇上虽是皇上，要真这般任性妄为，那指不定就成了昏君、暴君了。”

皇帝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拉了下来，他满脸阴鸷：“怎么，在你眼里，朕会变成昏君暴君？”

“皇上当然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沈九并不惧怕他，继续开口道：“皇上也不会变成这样。”

皇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嘴上说不是，心里却是这么想的。朕不过是感慨一下别人可以任性妄为，你张嘴就来了什么暴君昏君。以朕看，你就是大逆不道。”

沈九微微弯腰：“奴才没这么想，皇上恕罪。”

“恕罪恕罪，你们都让朕恕罪，那你说说你们犯了什么罪？让朕如何饶恕？”皇帝生气的说。

沈九长长的眼睫动了动：“皇上说奴才犯了什么罪，奴才就犯了什么罪。皇上想怎么饶恕就怎么饶恕好了。”

皇帝眯了眯眼，他冷笑着说道：“沈九，朕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随意敷衍朕。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是吗？”

沈九看着怒气冲冲的皇帝，终于有些无奈了，他抬眸：“那皇上想怎样？”

皇帝看着这样的沈九，突然想到了以前萧简不想读书时，身为伴读的沈昭就拿着书站在一旁既无奈又纵容道：“那太子想怎么样呢？要等到何时才愿意读书？”

那时萧简就会哈哈大笑起来。

皇帝定定的看着他：“你以为朕是萧简，被你随便哄哄就可以了？”

沈九听到萧简的名字，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他道：“奴才不敢。”

皇帝甩袖继续往前走，沈九错开半步跟上。

皇帝冷不丁的问：“你觉得封苏佑为王的提议如何？”

沈九的手因这话握的紧了紧，他平静的说：“侯爷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封王也不为过。”

皇帝轻笑两声：“朕就知道你会同意。”

沈九没有在吭声。

后面太监和宫女离的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从姿态上来看，皇帝应该是对沈九生气了。

有心人看到这一幕垂下眼帘，心道，沈九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就这样。

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还是能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