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下了两碗面,喂了两条狗!若是再来一次,我定会离他们远远的,再也不见!
我修为比不过他们,打不过他们,可天大地大,我总躲得过他们。
岳博贺被我的话气惨了,他直接停了下来,狠狠一甩,我整个人就从他的袖子里滚落了出去。人体落在地上,撞击地面,柔软的人体和坚硬的地面相撞,被撞击的部位和内脏都剧烈疼痛。
我狼狈的仰躺在地上,看着凌空在半空中的岳博贺,讥诮一笑,“怎么?生气啦?”
“啧啧,我说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经说,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便这么生气,若是我再做些真实的事情,比如我再做一次面,你岂不是会直接走火入魔?哎呀,你可是长明山的大师兄,怎么这般没定力?”
我才不怕岳博贺,因为我有恃无恐。瞧瞧,我这会儿都还有力气嘲讽岳博贺,便知道我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岳博贺那厮生气归生气,却也记得护住我的肚子,他这种行为,就更加助长了我的气焰。
“实话?你说这是实话?!”岳博贺面色发青,指着我,一脸恨不得一剑把我刺死的样子,“分明是你学着如霜做面,你学着如霜练剑,竟还在这里颠倒黑白!谢染,我曾念着你是我小师弟的份儿上,没杀了你已是开恩,谁准你在这里污蔑如霜!”
我呸!朝着岳博贺,我吐了一口口水。
我从地上起来,动作稍微有些缓慢。虽然我肚子没受伤,可我身上到底被撞了,而且孩子月份也大了,甚至我刚从水牢出来,所以动作有些滑稽。
但我不在意,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也给我的孩子找好了靠山,我有何可怕的。至于傻子,他应当也好好的。
我再无牵挂,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那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愿你污蔑我!”我气愤道,我和岳博贺的怒气不相上下,“你说我在模仿秦如霜,那你就去把秦如霜找来好了,我同他一起下面,看看到底是谁在模仿谁!”
我激昂的怒意和理直气壮的表情将岳博贺吓了一跳,大约他没想过他以为的我这个模仿者竟然这么大胆,便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得意,看看,这自持稳重的长明山大师兄也有被我气住的一天,还被气成这个样子,多新鲜啊!
“呵……”良久,岳博贺才有些许反应。他沉冷的盯着我,还是要居高临下的样子,说:“你以为我会被你的激将法激住吗,你明知道如霜去岁重伤,味觉出了问题,再也不能下厨,你竟提出这样的挑战,谢染,你真是越活越不要脸。”
什么?我惊了惊,秦如霜竟没了味觉吗?
见我不说话,岳博贺便以为我被他说中了痛处。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便转身走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狐王不日就会前来长明山,谢染,唯一能保你命的就是你那胎盘,这最后的日子里,你自己好好待着吧!”
狐王要来了?那么,我就要死了吗?我的孩儿,就要出生了吗?
我摸了摸身下滚圆的肚皮,捧着他,小心的往弟子居走去。狐王要来了,我孩子的护身符却走了,若是在狐王取我胎盘那日他还没回来,我的孩儿该怎么办?
是我疏忽,神魂之誓有个很大的缺陷。那便是发誓之人若是没有在当场,被保护人死了,那么发誓之人就不算没有保护好,那么便不会跟着神魂俱灭,而是掉落修为。
我再也顾不得和岳博贺斗气,我得赶紧回到弟子居,想办法确定狐王到来的时间,再打听殊亦谌什么时候能回来。分明还有两个多月,为何狐王会提前到来?
我沉思着慢慢走着,好在我最初没和岳博贺斗气,才让我被扔下来的地方距离弟子居没有太远的距离,走上大约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去。
多走走也好,药王说有身孕之人得注意运动,到时生产才会比较方便。男子有孕到底和女子不同,盆骨身材全然不同,我本就被喂养了特殊丹药,到时生产本就危险困难要命。虽然我都是要死的,但能轻松一点的死总比艰难一点的死要好。
我走着,起初并未注意有人跟着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这长明山上大多数人的修为都比我高。直到在一个拐弯处,我眼角余光发现了一个人影,这才注意到有人跟着我。
我驻足,转身,想看看是谁。我想,应该是哪些对我好奇的长明山弟子吧,毕竟男子有孕真的难见。只是我没想到,跟踪我的确实是长明山弟子,却又不是长明山的弟子,而是一个峰主。
“秦如霜?”
秦如霜走近我,他面上仍旧带着盈盈笑意,腰间的山峰玉佩叮当作响。他手中拿着一颗果子,红红的,看起来很甜。
事实上也是甜的,他当着我的面,将那颗果子扔进了口中,感叹道:“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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