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带上了教官专用的军帽,所以时斐没能一眼认出她。但教官说出名字后,时斐又再次惊呆了。
这位教官之前是高一A2班的教官,怎么突然变成自己班的了?
那这样说来,言暮班上的教官……
时斐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稍微踮了踮脚,往他们的班的右前方看。
隔得有点远。
时斐只好更用力地探出头去。
那个鹰鼻子凶相教官正站在A2班的方阵前,虎视眈眈地盯着A2班所有同学。
果然,他们两个班的教官作了调换。
不可能这么巧合……吧?
教官不是班长抽签选的,怎么可能会换?
时斐又回想起上午的时候,言暮跟这位教官在小卖部门前道别,那么按道理来说,两个人应该是说过话了。说的什么,时斐不知道,但那时穿着普通军训服开怀大笑的女生,跟现在一脸板正严肃的教官,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人。
而这位赵教官,之前时斐也是有所耳闻。
倒不是不严格,反倒是非常严格。但是女教官相比男教官而言,却更为通情达理一些。如果有什么两眼发晕,或者其他不舒服的症状,随时都可以举手报告。女生若是生理期来了,可以在寝室休息。男生和女生虽然早训还是要跑,但赵教官提倡整整齐齐地跑,并且会在一旁看着,谁扰乱了队形,谁就要被罚。大家一起跑,如此一来,自然谈不上倒数第几被罚了。
当年时斐就在操场上做俯卧撑,旁边突然跑过一队跑得整齐有素的的男生。时斐抬头一望,站在最前端领跑的,是言暮。
他当时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要做完这三十个俯卧撑。
也不知道在暗暗跟谁较劲。
莫非上天真的听到了自己的愿望?自从穿越回了高中,这尼玛真不是走了狗屎运吗?
而且换成那个整天凶巴巴的教官,那言暮不就惨了?
想到这,时斐一个没憋住,硬是在队伍里笑出了声。
教官不论是听觉嗅觉还是视觉都十分灵敏,她双眼像是一把枪,一瞬间便自动瞄准了时斐:“第三排倒数第四个!出列!”
数了一会,才发现教官点的人是自己。
时斐仿佛一块大石头瞬间坠落压在了自己的心脏上,他只得缓缓站到一旁。
羞耻,不安,紧张,朝自己纷纷奔涌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赵教官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质问他:“你笑什么呢?”
时斐感受到周围一圈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他吞吞吐吐道:“没笑……没笑什么。”
“那你还低头看地上,地上有钱捡是吗?”
站在队伍里的同学们纷纷笑出声。
赵教官这时才生了气,回头大吼一声:“还笑是吧?还笑一个个围着操场跑两圈再回来!军训呢!”
同学们都像见了猫的老鼠,瞬间消了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站住!你这头发,怎么有点像金色的?才高中就染头发?明天军训之前染回黑色,听到没?”
时斐赶紧抬头为自己辩解道:“报告教官,头发遗传我爸,不是染的……”
时斐从小就拥有一头浅栗偏金的头发,发质细软蓬松。他也不喜欢去理发店搞什么发型,自然而然就长成了一头碎发。好多人以为他是去理发店染的发色,甚至还有人问他是在哪染的颜色。
“我妈肚子里染的。”时斐经常这么回答。
老师也因为这个批评了他很多回,解释之后才了然。但老师还是由衷希望他染成黑色,毕竟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黑头发,突然出现一个金色头发的,这也太吸引注意力了点。
但时斐不太想染。
因为一旦染了黑色,就很难再染别的颜色了。
时轶也是这个发色,他长相随郑雅芝,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他爸的,所以不想断了父子间这仅有一点点的相似。
毕竟血浓于水。
赵教官明显多了几分纠结:“这样啊,那你先归队吧,以后严肃点,别在队伍里笑出声。”
其他同学都惊呆了。
这位赵教官这么好说话的吗?
时斐也杵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
这要是换成以前那个教官,时斐绝对已经在地上做完十个俯卧撑了。
“还不想归队?要不要去操场跑几圈?”赵教官悠悠的声音从身后穿来。
“我马上!”时斐立刻脚底抹油般溜回了队伍里。
·
今天下午的训练任务,相对来说还算轻松,因为已经三点了,所以赵教官没有让学生站军姿,主要是跟同学们大致讲了军训要完成的任务,以及练了会基本的稍息立正和跨立。
太阳西斜时,傍晚的微风吹到身上,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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