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峥惊得立刻就要把她劈晕,谁知柳煦儿突然撒手,软软往他身上栽,轻巧躲过他的手刀:“想吐。”
宋峥手忙脚乱只能伸手去接:“轻点吐。”
可柳煦儿没吐,她挨着公主的平胸,火辣辣的小脸拱了又拱:“公主,我难受。”
行云蔽月,夺去屋里仅剩的光。宋峥看不清怀里的人,只能凭借触觉感知怀里窝着热滚滚一团,不舒服地直哼哼。
环住她的动作全凭身体的本能反应,宋峥唯有放松身体,悄悄绕过她背面,轻轻地拍拍:“没事,很快就会没事了。”
公主的嗓音不似宫中莺燕那般娇软甜美,不带情绪的时候有点冷,声音放软的时候又似润珠含玉,但此刻嗓音中带有一种独特的磁砺,充分缭绕在柳煦儿耳畔,有点好听,又有点熟悉。
非但声音熟悉,连这个拥抱也令她感到似曾相识。
就好像……好像在哪里枕过?
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可这时的柳煦儿脑子太乱,身子太热,她很快就忘了这份似曾相识的肢体接触。
*
林大学士才气与名望并肩,已故老太君又是太后表亲,曾经关系十分要好,故而迁都建府之时皇帝特许了他一处座拥天然地理优势的府址,隔墙一片人人称道的杏花林,林过便是洞仙湖,依林傍水,清雅别致。
作为今科期集所,这日林府宾客满盈。过午男宾乘坐画舫入了湖心,湖畔仕女娇艳如那杏花别枝,隔水相望时,既不会唐突佳人,亦不算打破男女大防,林夫人巧思良策,迎得众宾纷纷赞扬。
事前林沁雪领过母亲的嘱咐,见早便领着贴身丫鬟上南院问安。这时府上来宾还不算多,南院一夜沉寂却未被打破,经询问林沁雪方得知两位公主还没起早。
“这都什么时辰了,竟还不起来。”喜眉的抱怨在林沁雪的瞪视下咽了回去,主仆二人在院子里静静等了小半时辰,才终于听见了西厢房起了动静。
许嬷嬷领着一串宫女打道而过,听说这位是林府小姐,稍稍降下身段与脾气:“林姑娘莫要见怪,实在是我们昭燕公主自小不曾出过远门,昨日舟车劳顿可把她给累坏了。偏生这宫外的膳食又不合胃口,到了下半夜还闹过一小阵肚子,直折腾到三更才给好生躺下。所幸来时我已命人换过宫里带来的被褥与床垫,否则这一觉怕也是睡不安生。”
一来就是一顿数落,林沁雪勉强撑起笑脸:“还是我们府上照顾不周,不知昭燕公主今日恢复得怎么样了?是否需要再请大夫?若是实在不便参与今日游园聚会,回头我跟母亲说一声……”
“许嬷嬷!”院子里的交谈落在屋里人的耳里,着急地冲外喊:“我已经好了!今日我还要跟长姐姐去赏杏花呢!”
许嬷嬷脸色微变,似是气恼,夹着嫉恨,迫不得己只能压在心头,折回屋里变得法儿又哄又劝。
林沁雪与喜眉互视一眼,各自心中有了计较。
这头西厢房的昭燕公主还在据理力争,坚持要去游园赏杏,那边的东厢房却至今没有半分动静,更奇怪的是甚至连侍候的宫人都不曾出现。
喜眉频频朝东厢房门眺看一眼,眼看时候不早了,她家小姐终于坐不住。
柳煦儿听见庭子里的说话声时还没睡够,但习惯迫使她醒来就不能懒床。正当她睁眼迷迷瞪瞪看天色,赫然对上自家公主放大的美颜,惊得她整个人一下子全精神了。
更震惊的是她正枕在东厢房的架子床,床榻上的柔软凉垫还是昨日她与梅侍官一起铺的,而此刻与她同寝而眠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主子安晟公主,柳煦儿无声张嘴,整个人呆若木鸡。
万幸她不是个一惊一乍的性子,没有因为受惊而直接从床上翻起来吓坏公主。可柳煦儿愣是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会躺在此处,又为什么会与安晟公主同榻而眠却不自知。
如是反思,昨夜的记忆开始慢慢修复。
记忆里的她是从兰姐姐的怀里转而窝进公主怀里的,至于当时发生什么又说了什么,柳煦儿记忆模糊,完全拼凑不起来,唯一铭记在心的竟然只有公主的平胸!
柳煦儿往身边瞄,她家公主枕臂侧卧面朝这向,睡意正酣浑不设防,这么靠近的距离连公主的纤柔的眼睫都能一根一根数得清。
柳煦儿躬腰侧卧,也把正脸朝向她,一双眼睛亮得发光,盯着刚好被薄衾遮掩不显现的前胸,跃跃欲试的小手不知不觉往前探。
就在那双手即将抓上去的前一刻,屋外响起林沁雪的敲门声。公主闭阖的双眼一睁,目光定格在柳煦儿好奇的小脸以及罪恶的小爪上。
柳煦儿脑子瞬然一空,双掌非但没收回,反而直接压向公主的胸脯上——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