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
狗卷舒了一口气。
“不过它的确在我身上。”
“鲣鱼干!!”哪有人会把特级诅咒随身携带啊!
他雾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藤丸咲,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知道很危险啦,本来想交给五条老师,结果他不知道跑哪去了。”
其实交给夜蛾正道也可以,但夜蛾对他的观感显然不太好,更谈不上信任。
“秋叶原的事我已经写了报告,但是协会效率太低,现在还没有通过。”
写了报告=他瞎编乱造地哔哔一通,然后辅助监督冒着冷汗拿笔记下。
阿芙洛狄忒碎片的情况不可能如实上报,他只大概说了这件事与魔术有关,涉及到专业领域的情报恕不奉告。
当时除他外唯一的目击者狗卷还在昏睡,其余几人只看见了幻象,既无法提供线索,也不能对他置疑。
“上面派过来的监督看起来很不放心,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人找你调查吧。”
岂止是不放心,监督直接把怀疑写在了脸上。不过也能理解,任哪个智商达标的成年人听到“这就是魔法啊跟从帽子里变出鸽子的原理一样”这种解释,都会觉得自己被耍了。
要不是考虑到他是个“魔术师”交换生和背后的势力,高层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
说了太多有点口渴,藤丸咲环视一圈,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他将温的那杯递给狗卷,抬起的眼闪着恶劣的笑意。
“至于我的身份,你也听到了——把我当成真的神明也未尝不可哦?”
房间内,深蓝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床头点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明明是让人心安的温暖颜色,映在迦摩红色的瞳孔中,却宛如脏污凝固的血。
身体和影子的界限模糊不清,少女微笑着从暗色混沌中伸出手,双眸闪烁,几乎把人吸入其中。
狗卷接水杯的动作蓦地停在半空中。
又来了。这种焦躁的感觉。
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血液尽数倒流,整个人被无孔不入的视线窥视着。
他长呼一口气,强压下心头升腾的不适感,接过了迦摩手中的水。
“鲑鱼。”我知道了。
不管迦摩是魔术师还是咒术师、或者按她自己的说法根本不是人类,她也救了自己和其他人。
狗卷倒是没想过跟协会报告,除非亲身体验过,这种经历说了也没人信。
等等。
迦摩跟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他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在威胁他,要把他灭口?
不对不对,想杀他的话就不会救他了吧……但如果是迦摩的话,好像怎么都说的通。
狗卷握杯的手一抖,水差点撒出来。
“嗯?手怎么了,这是治疗的后遗症吗?”
“鲣鱼干!”狗卷一震,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明太子……”以防万一,他是不是得规划一下逃跑路线。
狗卷语掌握不熟的藤丸咲以为对方在担心自己,感动地拍了拍前辈并不宽厚的肩膀。
“放心放心,不管是特级咒物还是你担心的事,我都能解决。”
狗卷:“……咳、咳咳!”
他感觉自己要先被这几掌解决了。
幸好有人来救他。
伴随着拉门声,一道女声也传进了耳朵:“棘,醒了吗?”
在狗卷眼中,毫不顾忌地把门推开、让他逃脱迦摩魔爪的禅院真希,此刻已经披上天使般的圣光滤镜。
“诶,迦摩也在?”
绿发高马尾的天使看起来很惊讶,她右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应该是来探望同伴的。
“你们在谈论任务吗?”
熊猫费力地从门缝钻进来,把声音压低说悄悄话,“所以我都跟你说了待会儿再来啦!”
“你又没说原因!”禅院真希用同样的音量咬牙切齿道。
狗卷:“……海带。”
听得一清二楚,突然觉得自己这两位同级有点丢人。
“……算了,这不重要!”禅院真希把水果放在床头柜,单手叉腰,表情恢复正常。
她先向迦摩道了声谢(“棘这个笨蛋肯定给你添麻烦了吧”),又对狗卷毫不留情地送上嘲讽(“不过是个二级诅咒就把你折腾成这样了吗,好逊”)。
熊猫还在试图跟她小声交谈:“说的太过分了真希,棘已经很羞愧了,你就别骂他啦!”
“……鲣鱼干。”你哪里看出来我很羞愧的?
狗卷眼神死。好了,天使滤镜消失了,还是熟悉的塑料情同伴。
但据禅院真希刚才的话,协会似乎并没有把特级诅咒的事公开。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还是别有用心……?
他和藤丸咲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见狗卷精神还不错,身体也没受什么伤,禅院真希虽然嘴上嚷嚷着麻烦,但还是放心了不少。趁着几人闲聊的空隙,熊猫贴心地把水果洗干净切好。
“嗯?你不参加交流会的吗?”
听到藤丸咲“过不了多久就离开了”的话时,禅院真希正把一块橙子塞进嘴里。
她睁大眼睛,有些好奇,“还以为会补上空缺的名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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