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这是我家主子的令牌,尔等还不快快放行。”
一道声线温柔的女子嗓音,声调不高,却掷地有声,不失威严的话语敲响在旁人耳里,叫人听得一清二楚,震荡到心底。
闻其音知其人,可见说话之人是个威严有气派的。
说话之人此时却目露紧张地关注着车厢里主榻上平躺在绵软的被衾里的精致玉娃娃。生怕自己刚才的说话声太大惊扰了玉娃娃,神色颇为懊恼地抿了抿嘴角。
兵卒上前仔细查看令牌,只见做工考究的崭新令牌上镌刻着一个阮字。几乎是瞬间,兵卒脑子豁然激灵了一下,脑海里闪现一个大人物的名字,他神色惊诧地走到另一边等着的兵卒那低声地说了几句。
云城姓阮的人家不多,但也有不少。
但是看眼前这拉车的骏马躯干壮实,四肢修长,极为矫健俊美,别具风姿,还有这车篷上的锦缎繁纹,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能坐得起的马车。而有资格坐如此华丽气派且姓阮的全云城众所周知的仅有且唯一一家便是当朝一品威武侯爷家。
两个兵卒打量了下马车,又打量了下驾车的马夫,看连一位马夫都气势不凡,眉目刚毅,手臂青筋鼓涨肌肉结实,显然这是个练家子。
如此一看,就知道他们猜想的不错了。
一品威武候家的家眷,哪里是他们这些粗鄙的小兵卒有资格冒犯的,除非是千总大人亲自来才有资格。俩人对视一眼,很有眼色地略过这前头的一辆车舆,朝着后面一看就朴素很多的坐奴仆的车舆走去。
一番敲敲打打,东看西看,没有发现不寻常之处后,很快放行。
至于骑马跟着的几个携带兵器的侍卫,那是人家阮家的家兵,有权利私自携带兵器入城,不算是违规的危险兵器,这是他们无权置喙的。
马车轱辘又继续缓慢行驶起来,马车行驶得很稳,辗过平坦的青石地板面,车厢里睡得香的玉娃娃毫无所觉。
看着比人步行还缓慢的行进速度,兵卒们都面面相觑,一个年轻的兵卒忍不住好奇地询问出口:“你们说那车里坐的谁啊,这速度也太慢了,连蜗牛都爬得快点。”
“啧!我猜那车里的人莫不是睡着了。”一位年老成熟的兵卒一双浑浊的眼睛乍现精光地望着马车背影,幽幽开口道。
“嘿!还真说不定,我看还真有可能。”旁边兵卒听到老兵卒如此说,略一深思,可不就是嘛,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可能行驶的如此缓慢了,就怕颠着车里的主子吧,还别说这些高贵人还真是稀奇,居然能在马车里都能睡得着。
“看来这车厢里的人身份不简单啊。”一位精明的兵卒若有所指。
一群人无聊地唠嗑八卦了几句,很快又被别的东西吸引去了目光。
距离北城门不远,大概也就五十步开外有百姓摆着小摊卖东西,吆喝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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