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恬心头一喜,笑呵呵地将矿泉水递到宋执面前。
宋执没有片刻犹豫仰起脑袋将药片投进嘴里,那帅气潇洒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是一个病人在吃药,更像是驰骋球场的后卫投了一个满三分的篮。
宋执接了任恬递的水灌了一大口,然后极其顺手地又将水瓶递还到任恬手中,嗓音略显沙哑地说道:“走的时候叫醒我。”
“嗯,好。”
任恬还处在哄小孩乖乖吃了药的喜悦之中,全然忽略了来自林译炀的那道带着冷意的复杂难懂的视线,任恬以为他也想喝水,于是给他也递了一瓶。
任宗舍不得自家闺女熬半宿夜,赶在转钟以前处理完所有事情。
警察办事效率高,很快查出原委,原来是是林译炀的舅舅找人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那些人找不到林译炀的舅舅就只能找林译炀要。
任宗不算个软心肠的人,虽然林译炀不是他的亲儿子,但终究还是对他母亲有一定的感情,于是很爽快地帮忙把借款还清,还领着他一块回了任家别墅。
那几个和宋执动手的家伙少不了进趟局子,特别是最开始口出狂言戏弄任恬的两个花臂青年处罚更重,调戏未成年,而且这未成年还是任宗的掌上明珠,这两人估计从没想过会为一句口嗨付出惨痛的代价。
任恬洗完澡已经近凌晨两点了,她锁好门准备躺床上去,宋执突然来找她,他也洗了澡,头发湿哒哒地贴着头皮,脸颊和脖子根的皮肤很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发烧了,任恬忍住了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奔波劳碌的一天,她现在超累,单手推着房门不让宋执进屋,另外一个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垂着像是随时都能睡着,“有事就在门口说,我现在是大姑娘了,要避嫌。”
宋执低笑一声,凝视着任恬懒散的模样,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的更加沙哑,像是被粗砂纸磨过了一样,但听起来却格外的好听。
“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的解决办法,那件事我会找我妈谈谈。”
任恬瞌睡清醒了几分,瞪大双眼怒视着宋执,语气颇有些不善道:“哦豁,你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我爸戴顶绿帽子招摇过市,他可是任来集团的执行官,要是丑闻被媒体爆出来任来集团可能要玩完。”
宋执沉默了几秒,“过几天不是任叔生日吗,我答应在那之前会给你答案,如果我妈的确是过错方,我会想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这一晚,本就困顿得不行的任恬却一直失眠到天际泛白。
她一直在纠结于宋执所说的“离开”两个字,虽然让他们走一直是她的目标,但事情真闹到了这个地步,她却隐隐感到不安。
那种感觉,又让她想起五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一个布娃娃,有一天在路上她的娃娃被野狗抢跑了,她亲眼目睹了她喜爱的娃娃变成了一堆零碎的破布。
就算后来妈妈重新给她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她拿在手里再没有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了。
而宋执就像任恬黑白世界里的一抹流光溢彩,虽然大部分时间两人相处得都不太和平,但吵吵闹闹的日子其实也挺有趣。
她已经做了决定,宋执不住家里后她就养一只和他性格差不多的猫或者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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