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林译炀单肩挎着书包坐在澜市看守所掉了漆皮的板凳上,隔着厚厚的玻璃,里面坐着的是无精打采的林巩。
林巩被手铐反绑着手,虽然在看守所里没有烟酒伺候,但他依然像喝醉了一样双眼无力地耷拉着,眼底很浑。
“译炀,我没想过你会这么狠心,亲手报警让警察抓我,还不允许我被保释出来,你到底还是没遗传到你.妈.的善良,全都随了任宗那狗东西。”
林译炀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巩,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绷成一条直线的唇角终于微微翘了翘,抿成微笑弧度,“舅舅,委屈您在里边待一年半,我问了律师,大概等您出来的时候姐姐也高考完了。”
说完,他礼貌地朝着看守人员颔首,起身离开。
身后林巩从座位上蹦起来,失控地怒吼着:“你这个小崽子,怎么这么狠心,我让你通知任宗保释我出来,你去给我传声话都不肯,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很快,那叫骂声被厚实的门板盖住,林译炀迎着光走向停在看守所墙角的自行车。
那里,简芝靠在车前腼腆地笑着,双颊红扑扑的,挥手同他打招呼:“林译炀,这里好偏僻,我打不到车,你能载我一起回学校吗?”
沉默了几秒钟,林译炀点了下头,也没细想她到底什么时候偷偷跟来看守所的。
简芝内心欣喜若狂,这是任恬给她出的主意,她当时觉得主意烂,林译炀肯定不会搭理她,没想到这回林译炀居然没有拒绝她。
“坐好,这边路很烂。”
林译炀冷冷清清的一句提醒将简芝早就飞升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她“哦”了一声,手指尖悄悄扯住林译炀校服的下摆。
还好她是坐在后面的,不然她烧红的耳朵脖子简直无处可藏。
……
往学校去的路上,任恬一直偷偷观察宋执,她觉得他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缥缈虚无,说在谈恋爱又好像不太像。
放在以前,他也会帮她拿书包,也会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个果冻或者零食给她,两人也常常并肩齐驱一块走校门口那段路。
“看什么?”宋执抬手点了点任恬的眉心,明知故问。
她不就只盯着他傻看半天吗,还能看什么?
任恬瞬间回了神,撇开眼看向别处,双颊鼓起两个小山丘,似乎想掩盖被当事人当场捉住的窘状,“没有啊,我本来想问问你,既然拿到A大的offer,干嘛还来学校。”
车子到了校门口,宋执曲着长腿先下车,他叹了一口气,轻笑,“这就要从每个人不同的生活姿态,不同的人生信仰以及生命的不同高度上说起了。”
任恬一大早上就被内涵到,气得不行,朝天翻了个白眼后,从宋执手里抢回自己的书包拔腿就往自己教室方向走。
教室门口,含蓄深婉的简芝正在给冰山美少男林译炀递水,而林译炀愣了片刻后还是接过了水。
任恬幼小的心灵再次被误伤。
她忽然想搞明白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于是跑过去将简芝从林译炀面前截走。
“简芝,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简芝急忙捂着任恬的嘴巴,生怕她的大嗓门被林译炀听见,“这么大声,你还想不想让我以后喊你一声姐姐了。”
虽然任恬比简芝小一个月,但这也并不妨碍她给人使迷魂药,等简芝真成为她弟媳妇的时候,这声姐姐早晚得喊出口。
任恬偷乐,压低声音附在简芝耳旁说:“哦,不是取笑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我现在和宋执之间怪怪的。”
她当然没敢说她和宋执在一起的初衷只是为了平息外界的八卦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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