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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恬有些累,干脆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宋执身上,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全感,也就任由他抱着自己。

到了露台,宋执将任恬放在竹藤椅上,找服务员要了杯温水,他半曲着长腿,将她扶起来喂她喝。

任恬睡得好好的,有些不满被人扶起来,她耍性子似地咕哝两句“不要”之后,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当她努力看清眼前人是宋执之后,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咧嘴笑起来,双手捧住宋执的下颌,傻乎乎地笑着说:“哥哥,我想……”

“你想上厕所吗?”宋执拧紧眉,认真地望着任恬。

任恬摇摇脑袋,迷蒙的双眼含着狡黠的笑,就在宋执偏头打算找个女服务员帮忙的时候,任恬忽地扬高脑袋,带着酒香的红唇轻轻贴在宋执的唇上。

“我想做个记号,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任恬用最后一丝力气给出一个清晰的解释之后,又倒回去躺在藤椅上。

宋执刚反应过来,那个吻只持续了不足两秒,惹祸的当事人就睡着了。

他抿唇望着熟睡的女孩轻笑,眼中的宠溺和欣喜快要溢出来。

他用指尖轻轻撇去贴在她唇上的两根头发,低头凑近了她,哑声说道:“这个记号不深刻,要重来。”

一周之后,宋执坐上了飞往M国的航班。

这一去就是半年没有归来,虽然两人隔着半个地球以及十多个小时的时差,但感情却迅速升温,每日都会在晨昏线交接的时刻打电话。

不过大部分时候,宋执都担任着远程家教的角色,在短短的半小时通话时间里,他总要给任恬讲一些她薄弱的知识点。

以至于后来任恬的数学成绩总能排在全年级前五。

有同学问任恬学习数学的诀窍,任恬总会认真地说:“找个数学牛的对象比找十个数学家教管用一百倍。”

宋执在斯坦福大学课题交流结束,在金秋十月回国,那时候任恬已经进入高三总复习阶段。

就算他回国,两人也并不是一直腻在一起,毕竟宋执是个正经人,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他说等任恬到十八岁那就是十八岁,不可能在她离十八岁还有几个月的时候就按耐不住。

平日里两人见面,也只是偶尔面对面吃顿饭,远远的观望,除了半年前那个模糊得没有概念的初吻,两个人可以说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平时难得散个步,也都是隔着三十公分的社交距离,谈论的也大都是学习相关的内容。

任恬的目标是A大,对于从小只想考个艺术院校的她来说,有些许难度。

对于两个人来说,现阶段越是沉得住气,未来才更明媚,但等待和承诺却往往少不了现实残酷的节外生枝,命运总喜欢跟认真活着的人开玩笑。

任宗病倒了,是急性心梗。

任宗躺在病床上,嘴唇呈乌紫色,生命监测仪一直发出急促的警报声,任恬和林译炀伏在床两侧。

任宗抬手抚了抚任恬的下巴,扯唇笑了笑,眼里满满的全都是对宝贝闺女的不舍。

而后,他看向另一边的林译炀,喉咙里艰难地呜呜一声:“小炀,喊我一声爸爸可以吗?”

林译炀红着眼,极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唇瓣颤抖不停,但他依旧憋着没有喊出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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