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神情略带忐忑,但该来的总会来,她只能义无反顾的去面对。
不多时,张途和白若溪同时跨入主殿大门,然后来到众人面前。
白若溪走到陛前三米外站定,然后跪下行礼:“女儿,拜见父王!”
至于张途,他怎么可能给人下跪?即便对方是王,那也不行!
所以他就杵在白若溪身后当起了电线杆,暂时没有说话。
白新山笑道:“父王收到你的战报,都快吓死了。”
“如今你平安归来,可是战局有了转机,亲自给父王送捷报来了?”
她不敢抬头,有些支支吾吾:“启禀父王,我……我军尽数战死!”
白新山闻言如遭雷亟,刚刚升起的希望,转眼又破灭了。
他眼睑一睁,脑袋猛然一阵眩晕,声音颤抖道:“本王的大军,全都没了?”
“是!”她语气低沉的回答。
这时,那位紫衣大臣先是瞥了张途一眼,见他确实衣着怪异,但并未马上招呼他,而是接着白新山的话,质问起白若溪:
“县主前不久派人送战报给王上,说你与彦国军队于鹿河交战。”
“如今我国大军尽数阵亡,为何县主却能独善其身,难道率军投敌了不成?”
白若溪回头望向紫衣大臣,眼神一寒厉声道:“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紫衣大臣反问。
她气得咬牙切齿,但自己带领的士卒全军覆没,是不争的事实。
自己却能完完整整回来,也不怪会惹他人怀疑。
只是这些大臣如何咒骂自己无能,甚至让凌王治罪杀了自己都可以,却唯独不能怀疑自己叛国。
不过,就算她再气愤,当日迎战彦国的重任,是她自己主动接下的。
如今打了败仗,她说什么都没底气,只能任凭凌国老臣羞辱自己,却找不到反驳之语。
都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凌国臣子还不忘问罪一个女子。
这场面使得张途,忍不住微微摇头发笑。
他并没有帮白若溪说话,只是单纯的笑了笑,动作很轻微,但还是被那些盯着他的老臣发觉了。
那紫衣老臣冷声道:“敢问阁下乃何人?不但一身奇装异服,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此衣着,不知道极为失礼吗?”
“还有,都这么久了,阁下进了王殿也不参拜王上,实在放肆至极!”
白若溪这时对紫衣老臣呵斥道:“你才放肆,不得对公子无礼!”
“哦?县主竟如此回护此人,他是那家公子?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我盛朝人士,倒像是北方来的异族。”
“难不成,县主不单单和彦国有瓜葛,还和异族人暗通款曲了吧?”
“你!”白若溪气的牙痒痒,已经动了杀机,片刻后,她还是把这股杀意压了下去。
张途依旧默不作声,但心里却犯嘀咕:
“搞什么,即便是个女人,白若溪她也是君啊,这紫衣老家伙是臣,他怎敢对君,如此咄咄逼人?”
“有意思,彦国大军都快兵临城下了,这些臣子还没跑路,看着也挺忠心的。”
“但说他们忠心呢,他们对君又如此忤逆,不但一点也不怕她,并且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还有,自己的女儿被人指着鼻子骂,这王座上的老东西,也不呵斥一下这些做臣子的。”
“哪怕是为了维稳他们王族的尊严,这凌王也该先帮自己的女儿。”
“至于她的败军之罪,放在后面定才对。”
“如此反常,到底是这白若溪是不是这凌王亲生的,她不会是从别人家抱来养的吧?”
见下方之人针锋相对起来,白新山眉头紧锁,大声道:“够了,都给本王住口!”
白新山这衣着怪异的蓝衣少年,被自己的臣子斥责了,还是不给自己行礼,很是不悦:
“你是什么人,见了本王竟敢不跪?”
并不是张途到了别人的地盘,还不知变通。
而是今日他要是被人逼迫着下跪,必然会成为他此后一生的心结。
只因他受的教育,和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因此对人权和尊严的看法,与他们也是大相径庭。
在地球,国家领导人见了张途,都要主动上前去和他握手。
如今到了这弹丸之地凌国,让他给这么个小国王下跪?对方是想屁吃呢。
所以他也来了脾气,对于凌王冷笑道:“跪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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