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头,围观的民众一批又一批的涌了上来,窸窸窣窣的在外头看着这败坏民风的女人,不但指指点点,就连往日里听得见听不见的难听话这时候都说了个遍。
容溦兮躲在墙角,捂着嘴看着这大快人心的一幕,手中的小石头颠了又颠,满意的闪入进了人影之中。
是夜,太师府上,大门上门灯朗挂,两边一色戳灯,照如白昼。
待挂好这一路门灯,两个守门的小厮应了谭文英的吩咐,将这门里门外合的紧紧实实,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从这里飞进来。
议事的房内,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皆出自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在上,华贵非常,屋内一侧虎皮高高披挂在案上,被火烛照的发光发亮,甚有光泽,另一侧雪白的粉墙上则倒映着男子微微有些佝偻的侧影。
屋内呜呜声轻啼,坐在正中央的谭文英微微抬手,只见他面前的女子口中的抹布这才被人去了下来。
“文英!我是冤枉的啊!”女子刚松口便连连求饶。
谭文英最不喜爱的便是吵闹,美人落泪自然让人心疼,可若是哭的没了样子便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此时,他轻轻白了那妇人一眼,一挥手打发了那两名仆人。
“我并未纳你入门,你还没有资格唤我的名和字,还是叫老爷吧。”
萝娘颤抖的双唇吱吱呜呜的说不出什么反抗的话来,想她当初年方十六便与表哥定亲,谁知道家道中落,两人便散了。
这些年来她因着容貌姣好,还识得几个字便能有幸在太师府上伺候侍郎多年。
可眼瞧着桃李年华褪去,渐渐变成了半老徐娘之姿的她也是心有不甘,直到侍郎夫人离世,她才又燃起了做续弦的希望。
她原以为府里伺候这个老的拿了银钱,外头便可以再养着年轻气盛的表哥,谁知。。。姨娘还未做成便被人捅了这事。
“老。。。老爷。。。我是鬼迷心窍!我是被人设了圈套了呀!”萝娘哭喊道。
“圈套?”谭文英冷哼一声,哈哈一笑:“这么说,进了别人的被窝也是被人下了圈套?既然如此,我便告诉知府将你那情郎以诱拐之名明日午时处斩!”
“不要!”萝娘慌了神跪蹭着向前,见谭云生阴沉的双眸,又赶忙停下了动作。
谭文英耐心全无,想着今日太师府丢失的颜面,便犹如怒火烧心。“今日你让我府里丢尽颜面,幸好我还未纳你入门,此时的你不过是我府上的一个年老色衰的大丫头,我劝你今夜最好如实招来,不然明日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送去河边浸猪笼!”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议事屋乃是这府上单列出来的一处庭院,园林之内除却松柏和茂竹再无其他遮蔽之物。
此时,谭月清只穿了一件雾白色荷花罗裙在这松柏之后偷听着屋内的谈话,柔和的月光之下,纤腰楚楚,回风舞雪,云鬓上珠翠辉辉,满额鹅黄,在这庭院郁郁葱葱之中像一朵盛开的睡莲。
她听着屋内的一言一语,心中犹如一颗大石沉甸甸的落下,一抬头忽见远处一身华贵的妇人在黑影中向她招手,她这才收回了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庭院。
“辛姨娘,是不是溦兮来了?”谭月清含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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