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姑说话直来直去丝毫没有腋藏之意,可二人交集还未如此之深厚,容溦兮无需多想,便知她现在是狐假虎威,平白无故又占了苏温言一次便宜。
既然如此,容溦兮也不旁敲侧击了,反而直说道,“他们二人也是可怜,那现在付守义人在何处?”
“自然是在主家。”梦姑这一说才发现容溦兮神色不对,可再去后悔为时已晚,她只见到容溦兮和苏温言二人互动模样,却也不敢在心里打包票二人是同伙。
又想来京城沸沸扬扬传了三年的旧事,差点恨得咬了舌头。
“姑娘真不是来和世子谈买卖的?”
容溦兮还在想着主家是哪,听梦姑声音拔高、当头一问,自知露馅,只能半真半假的说道,“我的确不是来找世子的,今日世子能听我的一句话,想来也不过是看我替他要挡上一刀的忠心上罢了。”
梦姑被这俩人搞得一头雾水,苏温言带来的人她是见过,那位姑娘比之容溦兮倒更像是服侍主子的,可若论说话的分量却不及容溦兮半分,梦姑一时猜不透,只得破罐子破摔的说道,“那是我多言了,今日的话姑娘就忘了吧。”
刚说完人就要走,容溦兮往后一退将人拦了去路,好声说道,“夫人能否告知你们主家是在何处?”
“我今日已多言,姑娘若是看在咱们情面上就别再问我了,人是世子送来的,姑娘若想知晓不如去问世子。”
“无缘无故,为何世子要抓他二人?”
梦姑见人声音挺起,怕被楼里的人听见,又赶忙撇下一句溜之大吉,“礼不成,如何谈买卖?姑娘还请回吧。”
这一回梦姑当真是狠下心说走就走,任凭容溦兮还有许多话还没问清楚,如今却由不得她在这胡闹了,人前脚走,后面两名壮汉便围了上来。
容溦兮心中丧气一声,只得见好就收,也无需人看着便自行出了这勾栏之门。
一路上,容溦兮半颗心还吊着红阁主家的事,另一半勾起了和苏温言去清平楼的回忆,京城这样大,他一个人从江南回来孤军奋战,这人心中到底掂量些什么,这些年来容溦兮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梦风台上,梦姑见一抹蓝色的少年背影垂头丧气的离开,这才喘匀了气回身到了苏温言的包厢之中。
此时此刻,苏温言丝毫没有被伤口和惊吓所羞恼,反而气定神闲,一如往常般看着楼里人来人往,仿若一切都未发生过。
“给世子问安。”
苏温言飘过一眼,气若游丝,嗓音低沉的笑说道,“夫人将人送走了?”
梦姑周身一震,短短一息之间心跳也漏了半拍,与苏温言相处几次,还未能抓住此人的心思,梦姑只得好言相对,说道,“容掌事曾救我一次,于情于理,民女也该把人送出去的。”
她还救过这么多人,苏温言嘴角一勾,想她这样的岁数还这样冲动,日后如何安稳的了。
梦姑掀起帘子,委身坐在对面,试探问道,“世子的婢女还在主家手中,世子的买卖还要继续谈?”
“当然。”苏温言浑身散着冷峻,眼底却不知又想起什么浮上了一层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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