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言轻笑,“师傅是说香还是说人。”
“无妨,都可以。”秦川将人招了过去,两人许久未见,一个在外面游历山水,一个在京城隐忍蚩伏,秦川知苏温言要入京的时候,平静如水的心里有了片刻不得不安,临行前他卜了一卦方才肯将人放走。
个把月未见,苏温言满面春风,不似从前阴郁冷淡,秦川也放心了不少。
“你这次来看我,也不是单纯的来看我吧?”
苏温言淡淡说道,“的确不是,师傅心里有数问我也是多此一举。”
话里话外不饶人,不过见他能如此调侃,秦川更是乐的说道,“若非你这么快能接上会首的位置,我许是还被你父亲囚于院中。”
“一是舅舅教导的好,二来也是师傅眼光好,没有看错人。”
秦川笑道,“你的话里总是蜜里藏刀,和你父亲一样。”
见人笑而不语又说道,“我昨夜里又卜了一挂,你们何时走?”
“就在这几人天了。”苏温言见人眉头轻蹙的望着桌上的茶,轻飘飘问道,“可是卦象不太好?”
秦川摇了摇头,说不好也不尽然,正位离卦,有明亮之意,偏位震卦,雷鸣而万物生,怎么看来都是吉利的。
只是离震犹如阴阳,相辅相成,却又泾渭分明,若是不能善用此卦阴阳不分,只怕数年筹划毁于一旦。
苏温言见人一言不发,心中已经了然,便说道,“师傅放心,无论如何我此次都不会后悔。”
秦川叹了一口气,看着屋外容溦兮还在地上磨香,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望你无情又希望你有情。”
苏温言笑了笑,隔着屏纱看着外头俏丽的身影,因为不停的拈香姑娘眉头上已经拧成一团,指不定在心里又骂些什么。
“我要求的人自然是能与我并肩的人。”
不言而喻,秦川点了点头,笑道,“她三年前为你如此,你理应这般,不过她昨夜与我坐禅,心里惦记的东西太多太沉,许是在你这还没开窍。”
“不急。”
三年都未叫她移心他人,左右不过是自己再等三年或是更长罢了,这本没什么可挂念的。
空灵雨后,屋外一阵阵恼人的蝉鸣,容溦兮想着自己刚来的时候吃喝不错,面色红润,明眸皓齿,可谁知京城事多,杭州城的糟心也不少,这么多细细碎碎的破事经历后,还差点死一次,容溦兮忽觉得及时行乐是多么的重要。
想起家中荷包还剩些银子,当下就想回去花掉。
屋内的人悄然无息的走出来时,容溦兮还在嘀嘀咕咕振振有词。
“再磨就磨没了。”
容溦兮往头顶看去,苏温言见人这样瞅好似比刚来的时候瘦了一圈,便不忍说道,“待会儿带去你附近吃点好的。”
容溦兮点头如捣蒜,屁颠屁颠的跟在人身后,可等到了地方又不免失落,苏温言坐着看人还在那杵着,便盘算了一下她心里的小九九,说道,“这脚店地方不大,可冰糖肘子做的极好。”
总归他不会丢了面子的,既然说好那应该就是真的好,容溦兮恍若只是伸个拦腰的在原地扭了两下,还未等菜上来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吃了肘子喝了酸梅汤,容溦兮一脸满足的跟在苏温言身边,两人脚程慢悠悠,没走多久她就开始犯困,苏温言听着后面的哈欠声,勾起了个无奈的笑。
眼看着容溦兮就快要闭着眼睛走路了,可还没到地方,远远儿的就飘来的一阵诱人的花香,让她猛地就惊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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