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一事他们就已经对他生了怒意,那时候吓一吓他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今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对他们动了杀心,只怕先尝到苦果的会是自己吧。
思及至此,苏温言眉心一动,忽的想起了皇宫侧院的那一位,他和忠国公可是素来交好的,河道虽然被苏温言买通了,可忠国公可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那么希望大邺易主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苏温言想到这已经有些坐不住,奈何对面的男人却是个扶不上墙的样子,额头微微有些冒了虚汗。
“不会的,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听了我母后的意思,忠国公那边容我些时间。”
苏温言不欲多留,只饮下一杯,说道,“好,但愿大皇子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过了许久,苏温言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了苏明礼一个人,他的身子就像是摊软下来的柳叶,无力的支撑在圆桌上,后院的李涵菱还在等他,可他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和她说些甜言蜜语的心思。
寒冷和无措正在从男子的后背一点点的往上攀爬,像是一株无限蔓延的藤蔓捆的他有些受不过气来。
另一边厢,容溦兮坐在苏嬷嬷的屋子里,调制着清雅素净的苏合香和杜衡香。
苏嬷嬷满脸笑意的端着水果送了过来,闹得容溦兮先不好意思了起来,她起身接了过来忙道,“苏嬷嬷莫要为了我这个小女子费心了,我可受不起。”
“怎么受不起,我是奴,你是民,也差不了多少,我怎么就伺候不得你了。”苏嬷嬷笑呵呵的看着容溦兮手中捏出来的香条,欣喜道,“瞧姑娘这双灵手,这才多久就做出来这些东西来。”
容溦兮偏头笑道,“熟能生巧,我也是从小就喜欢这些,所以就喜欢研究。”
“我记得你小时候是被侯爷从苍州买回来的吧?”
容溦兮默默的点了点头,苏嬷嬷十分喜欢她的模样,便像聊家常的问道,“那里听说苦的很,你如何就喜欢上这些花草的?”
这问题容溦兮也一时答不出来了,兴许是苍州太苦,她便喜欢香甜的,那时候只有野外的花儿香,草儿甜,除了湄兮,她就只能和这些花儿草儿说话,所以就喜欢上了吧。
她思索了一会,到底没打出来,苏嬷嬷怕人想了许多以前的事心里不得劲,又换了话题给人去拿了好些新奇的香料。
容溦兮做好了手里的东西,又检查了几遍,左右还未等到苏嬷嬷回来,她索性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饶有兴致的在这桌前晃悠了起来。
未几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又飘了过来,这味道虽闻的不多,不过几次便足以让她难忘。
她顺着气味寻过去只见西域的香膏盒子摆在偏位上,她走近一瞧,这盒子不论样式还是大小都和他们下江南的时候带回来的货品一模一样。
她记得那时候梦姑写的单子里就有这种香料,那时候她倒也没多在意,只觉得红阁里什么香都有,多一两样这样助眠的也没什么。
如今在这里看到了,她虽心生疑问不过转瞬就没有了。
不大一会儿,苏嬷嬷从里面回来的时候正见人在这闻来闻去,又同人打趣了几句,方才将做好的几种香膏放到了锦盒中,说是要带着她去一个地方,见一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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