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的话像是一颗种子落进了苏温言的心里。
人就是这样吧,想听到的话不敢问,怕是自己一厢情愿,可一旦听到了就跟不敢问了,因为怕自己给不出彼此一个答复。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一句话,而是她的态度。
她今日说的话他甚至不敢去问什么态度。
“好。小事而已,我答应你。”他说道。
容溦兮只是笑了笑,面前的男子抬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女子,又说道,“还有其他的心愿吗?”
容溦兮摇了摇头,“其他的心愿我会自己完成的,不劳烦世子了,夜已经深了,世子回去休息吧,不要忘了答应民女的事。”
苏温言被说笑,这是她今天给自己的第二个惊喜了。先是智斗了忠国公的掌事丫鬟,然后又光明正大的朝自己要了“好处”。
她近来果然有许多不同。
苏温言屋内灯火亮起的时候,对面也烛光盈盈,露出婉约的姑娘人影。
早知道激将法对她这样有用,应该早些用一用的。
对面的女子隔窗观望,云来客栈的乾字房中又是澄黄一片,心里也渐渐的起了暖意。
不论别人怎么想,今天她第一步算是走完了,上楼的时候付守义曾来她这边照拂两句,她本以为这胖小子又是受了谁的意思叫她去主家那报到,没想今夜竟然相安无事,并没有人再来唤她的麻烦。
梅三爷这个人是个绝顶聪明的,他沉浮在京城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了三家个顶个的好馆子,容溦兮这一遭办的事像是给他脸上贴了狗皮,让这清平楼将忠国公家得罪了个干净,往后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于苏温言,容溦兮只是自嘲了一声操心命,她的湄兮查案查到了忠国公头上,回去定然已经冰糕了苏温言,他是个帮着苏明礼的主儿,怎么会任由苏明礼这样胡闹下去。
可忠国公敢勾结外贼,定然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们若是硬碰硬,谁更胜一筹还是未知,哪位大人物只怕就是鱼死网破也会封住苏温言的嘴。
而自古以来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只要他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呆着,只要那屋里的莹莹之火不灭,她的心里总归是安心的。
没过几天忠国公家的人始终没有再来赵找过他们酒楼的麻烦,倒是灵芸又一次过来寻她,这让莫汉川诚惶诚恐,那一夜的心惊胆战再一次浮现于脑中。
他在楼上白了人一眼根本不愿搭理,只安排了楼下的小二接待,又嘱咐了付守义去寻人。
容溦兮下来的时候灵芸始终站在街口不肯入门,她也就不好意思再牵连主家便拉着人往街上走。
“看来二殿下说的话果真是好用,那忠国公家的人的确是欺软怕硬的。”灵芸说道。
容溦兮神情态度都很淡然。
“也不尽然。”她说道,在他们眼里清平楼不过是一间在普通不过的酒楼了,他们家里现在忙活的可是大事,容溦兮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没皮没脸的无赖,清平楼顶多就成了泼皮黑心的酒楼,这都不算什么。
比起他们家里现在的事情,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是啊,也不尽然,灵芸点点头,那些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丢脸呢,宫里谁不知道李涵菱和苏明礼的那些破事,她想讨好南宫皇后,就得先讨好南宫皇后的两个儿子,苏明壬已经告诉他们要注意分寸了,这话难道他们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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