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民众傻眼了。
他们没听错吧,忠国公府着的火。
忠国公府院子里有多少奴才又有多少仆妇,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粮仓着火了,这不是撞邪了吗。
彼时,忠国公也很纳闷,旁边的奴才没心眼儿道了一句吉祥话,被忠国公一巴掌扇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被吓的不敢出声。
火势已经被官家的人扑灭了,可是黑漆漆的浓烟依旧从仓库里呼呼的往外冒,廊庭里一尘不染的男人两鬓斑白,方才刚打过人的手苍老无比,只能死咬着牙来忍住手心的颤抖。
“查!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奴才遵命。”卫掌事一溜烟儿的跑到另一边,召集来了院子里的仆妇和打手们挨个严加审问。
这场大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何时燃起竟无一人察觉。
其实这根本赖不着他们,忠国公府上这么多人说白了都是伺候主子的,这地方可是国公府,素来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日子久了大家就松懈了。
尤其这地方还是放粮食的地方,除了米行伙计和后厨老妈子能过来忙到两下,平时一个人也不会在这干燥的地方呆着。
谁曾想今天真是闹了大事情了。
”老爷,查过了,除了斗金米行的小二来过,没人进来过了。”说罢,卫掌事又特别强调,“斗金米行是咱家的人,放火之事他们没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
“那你的意思是老天要亡我。”
“奴才不敢。”卫掌事往后退了一步。
这事还是蹊跷,忠国公尽管觉得如此,可还是觉得不会无缘无故的起火,怎么,难道他当年在国家粮仓放的火这回报应到他的身上了。
可这也太玄妙了吧。
怎么不是昨日着火,不是明日着火,偏偏是在李涵柏的生辰在即,又是鞑靼人进城,又是苏温言告状的时候。
忠国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看着对面袅袅的烟雾,又问道,“探子办完事了吗?”
卫掌事心知肚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探子已经被杀了。”
“什么?”忠国公压低了声音,青筋暴起,回身看着颤抖的老掌事。
“不是已经让鞑靼人把那个将军支走了吗,探子怎么会被杀,是被何人所杀?”
卫掌事噗通一声跪下,满头虚汗的说道,“奴才万死,那两名鞑靼人的确支走了苏温言身边的人,可就是连云来客栈的墙都没翻进去就被人在外头抹了脖子,下手的人干净利落,是个不好惹的。”
忠国公大喝一声。
好个苏温言没想到他客栈里还是卧虎藏龙,一个弥撒引出去了,竟然还有其他人替他做事。
他和齐王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蚁,他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苏温言三番两次的要坏他的好事,凭他是谁都不肯卖这个面子了。
而且,他千不该万不该用鞑靼人来威胁苏明礼,苏明礼已经是他们家的囊中物,眼看着肥肉吃到嘴里了现在被人掐着喉咙吐出去,试问谁会好受。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苏温言一介商贾,凭什么在朝廷里掺和一脚。
过了一会儿,远远儿的就看见了李涵菱卖着莲花步过来,脸上的神色依旧莫然,不过眉头的微蹙已经代表了她心里的担忧和恐惧。
忠国公使了个眼色,卫掌事作揖退拜,与李涵菱擦肩而过,没有留下丝毫能让李涵菱迟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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