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鞑靼人,他更是不在意了,鞑靼人拿走了舆图更好,禹州败,苏明烨身死他乡,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她看着还沉浸在儿女私情中的苏明礼,严肃的说道,“忠国公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他活着对我们没有好处。齐王已经帮你押解了鞑靼人,有了忠国公和这个鞑靼人做替罪羊,你和你弟弟都会平安无事的。”
“孩儿明白。”苏明礼后退了一步,拱手说道,“这些日子太师那边恐怕还会继续上奏挑起事端,孩儿以为应该让忠国公先牵制着他,等扳倒了太师,再对他下手不迟。”
南宫皇后瞄了他一眼,料他也不会再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不过是再留些时日罢了,若他还是不动手,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介意此生再多一次杀孽。
宫墙绿瓦的宫墙之间,彼时,正有数名司天监的老臣成群结对的往圣上的寝宫奔走过去。
先王之道,存乎治历明时,本之验着,在于天象。
今日浑天仪的六象同时爆发,是百年不遇的一次天象之变,他们觉得这十有八九十不祥之兆了,于是,今夜,他们必须冒着被看透的风险去向皇帝告罪。
宫外,司天监内的钟声足以让皇城百里之内的人听见,当谭太师听到了这一声响的时候,谭月清正跪在他的面前,爷孙二人像是被这振聋发聩的声音惊吓到了一般,谭文昌皱巴巴的眼睛里忽的一亮。
也许这正是一次进谏的好机会。
然而他太过于年迈,太过于迟老,他的心思和动作依旧比别人慢了一拍,只是一拍的距离,苏苏明烨带兵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板上钉钉的决定。
是日,谭月清搀扶着谭太师一同往太和殿去,此次进谏,不成功便成仁,谭太师一身布袍,官服规规整整的在手里捧着,他艰难地走向数百层的高梯,心中想的是以告老还乡为堵住,求得太子能够重回东宫。
他方走两三步,谭文英便从上面急切的将他们拦了下来。
“文英,你这是作甚!”谭太师有些口干舌燥,声音沙哑无比。
谭月清也说道,“父亲,爷爷要进谏,你为何要拦住我们。”
“胡闹!”谭文英斥责了谭月清一句,“你怎么能随着你祖父这么干!”
“你才胡闹。”谭太师指着谭文英的鼻子骂道,“你让开,你既然和我不同路,就别挡我的路。”
谭文英不肯,忙扶着谭太师劝道,“父亲息怒,太子的事情已经无力回天,你我何不做个纯臣,从此不必再趟这样的浑水。”
“纯臣?太子乃是皇朝嫡子,怎可说废就废,你我当个纯臣了,那些老不死的是纯臣吗?我看他们是有虎狼之心。”
“父亲在大殿之外这么说,仔细别人听了拿去做把柄。”
谭太师挪上一步,谭文英就跟上一步,他气急不可,同谭月清说道,“月清,把你父亲拉开。”
谭月清上前拖着谭文英的手,一边拖着着人,一边好生相求,谭文英今日既然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必定心中已经有了完全的打算,他一把将谭月清推到了地上,狠狠骂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朝政也是你们女人可以参与的吗!回去禁足!”
谭月清扑倒在了楼梯上,险些滚了下去。
谭太师回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谭文英,说道,“你疯了吗你,这是你的亲闺女!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倒想问问父亲要干什么!”谭文英也气的发抖,根本顾不得父子情谊,“父亲看不惯着朝中的百般嘴脸自己告老还乡安安分分就是了,何苦拖拽着儿子,难道月清是我亲闺女,我就不是您的亲儿子了吗!我现在也是位极人臣,才做了个小小侍郎,若不是依仗皇后垂帘,几番让儿子主持场面,恐怕我这侍郎的位置都要被父亲坑害没了!今日儿子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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