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言清楚的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就像他清楚的知道在见到容溦兮的第一眼的时候,就会和她纠缠一生。
他以为他生来就是不备祝福的孩子。
他是一个错误。
他以为他会用一生来替他的母亲报复他的父亲,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和一生的生活来让那个男人尝到彻头彻尾的失败。
知道他遇见了容溦兮,他们在一片泥土中,她却开出了不一样的花来。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似有若无的试探,终于他明白了。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他也会有担心,会有喜欢,会有忧虑,会有求而不得的东西,甚至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
那么,当他就快触手可得这一切的时候他该为今后的家做什么呢,大约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吧,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变的更好了。
他变成了一个有耐心,有爱心,有大义的人,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苏明烨附体了,才会对万物生灵都有了不同的感觉。
于是,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希望包括容溦兮的所有人都可以过上平凡而安定的生活。
他不明白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当杭州那一夜他看着兔子河灯里的那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也许是这姑娘心诚则灵吧。
这样好的姑娘,连许愿都是希望他平安如意,他又怎么能辜负她的心意呢。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容溦兮看着神色如常的男子,心中一动。
“我陪着你。”
女子的眼中灿若星辰,照亮了他眼中所有的而不安和迷茫。
“好。”
不论是山丘猛兽,还是朝堂奸臣,这一世她都会陪着他了。
两人就这样沉静了许久,外头也不曾有人过来打扰,苏温言还有许多需要坦白的事情要告诉容溦兮,可时间怕是来不及,他只能同她说些关乎两个人的事情。
苍州现在还在敌人的手中,太子需要容祁和赤眉军,有了容祁在,领军方面都不是问题,这一杖只能胜,不能败。
而他本是想同去的,他一身武艺却从未真正的上过战场,说遗憾是假的,可现在却不是时候,太子一走,他还要在苏明礼面前做个纯臣,让他放松警惕。
到那时候他们一定会闹出风雨来逼迫皇上来下废太子的诏书,苏温言也会帮着苏明礼给惠帝施压,到时候忠国公不必有他们收拾便自会路出马脚给惠帝治罪。
可容溦兮还是担忧,“侯爷带兵自来是没有问题的,可太子真的能打胜仗吗,若是到时候他打了胜仗,这头却立了诏书,不是一切都晚了。”
苏温言摸了摸女子柔顺的头发,说道,”有我在,一切都不会晚,我会按照时间来进行那些事情,这些你都不需要想,只在宫里掩藏好自己就行。”
容溦兮努着嘴,难得在人面前使起了小性的说道,“我是想掩藏好自己,可你明目张胆的就过来了,在我屋里呆了那么久,我怕我想掩藏也掩藏不了太久了。”
苏温言看着垂头丧气的容溦兮,想和她袒露所有,可看着她这副搞笑的模样,又生生忍了回去,只拍着后背安慰她这地脚着实偏僻,进去出来的都不会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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