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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树,翻墙,在苏温言的怂恿下,容溦兮一个不剩的把小时候常干的坏事都干了一遍。

最后还有一个新学的坏习惯——和男人回家。

苏温言不是本地人,却因在四处撒下的暗网对京城的地形了如指掌,有很多弯弯曲曲的小路连容溦兮这个半个原住民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却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

避过人多眼杂的地方,转走一些幽深曲折的小巷,再往远了看便是波光粼粼的江面,上面依稀还停着几只待客的乌篷船,小船好像是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透着月光远远看去还能看到交错复杂的蜘蛛网格,无人看守只随便的挂在树上,随着水一摇一摆轻轻拍打着水岸。

每日不是忙碌在市井,就是忙碌在深宫,容溦兮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江边了,江中月亮宽阔大气,诗意醉人,不是荷花池中的小家碧玉可以比较。

可这地方不是她不来,而是京城里的人这几年来都不曾来过,往日的风雅幽静早就变成了阴森诅咒的不祥之地。

前头的人没有回头,容溦兮脚步只是稍稍顿了顿,忙又跟了上去。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苏温言回过头,嘴唇微张却没有说话,容溦兮紧张的握住他的手,试图吓唬吓唬他的说道,“我还记得当初你父亲同惠帝两家江上小酌,还有人要刺杀南宫皇后。”

苏温言依旧没有说话,可她声音说的清晰,没道理这个人会听不见,这件事情不止他应该记得,他应该还清楚的很自己也是当年的那个参与者。

刺杀南宫不是小事,那女子被他父亲诓骗了过去,以为是报仇雪恨,其实不过是丧失了理智成了别人的手中刀,因此还差点失了卿卿性命。

若不是他早早知道了消息,派人在江边将她捞回来,她的命本就该结束在那一条船上。

当夜齐王和惠帝都在,怎么可能允许这蒙面的女子去刺杀了南宫,她运气好的话,也许拼一拼可以同南宫两败俱伤,然后将惠帝逼出疯魔,运气不好,当即便是丧命。

“也不知道那女子怎么样了,你救了她,她合该好好地享受繁华尘世的。”容溦兮说道。

苏温言曾说世间那么大,不要为了仇恨蒙蔽了双眼,若誓定要报仇,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所以他可给了她选择,让她重新选一次,重新活一次,毕竟人死了便是死了,他们对身边的人最大的心愿便应该是让他们好好活着的。

苏温言喉咙忽然像卡住了鱼刺,不仅说不出话来,还觉得隐隐的刺痛,这种痛拔不出来,只能默默忍受。

好在他现在有了容溦兮,她就像是一味止痛药一样,虽然不能彻底的将他治好却可以在他难受的时候让他得到短暂的解脱。

“不该带你走这里的。”苏温言终于笑了笑。“你可是害怕了?”

“我哪有害怕。”容溦兮将头高高扬起,当年的事情京城的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吗,这里哪有什么害人的牛鬼蛇神,只有一些做贼心虚,晚上怕鬼敲门的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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