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被人引领到大殿上的时候,齐王正陪着惠帝在床边下棋,惠帝刚要落下一子,远瞧见秦川过来了,忙笑着招手观棋。
两人下了一大半,惠帝抬头,心情似是极好的说道,“你上次说的那个方位可是算好具体的位置了?”
秦川看着惠帝的棋局明朗,唇边也微微一笑说道,“臣不敢欺瞒圣上,这几日已经大致算出了具体的位置,不过,臣不敢保证千万准确,所以还是需得让人去搜寻看看的好。”
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很受惠帝的待见,惠帝笑了笑,又叹息道,“这倒也是,只是此处只有你去才最稳妥,可朕这边又不舍得放你走,还盼着你日日能再给朕讲讲佛法。”
秦川严肃道,“圣上若是需要,臣日夜诵经也是值得,只是臣以为圣上身体近来格外的好了些,不如趁此机会放臣出去,左右十来天便可回来,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坐在惠帝对面的齐王安耐不住了,他说道,“陛下,秦先生说的有理,耽误之际还是要派人去参悟这大邺天命之事,此乃国之根基啊。”
说的有理。
惠帝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埋头下了一会儿,统共下了三局,惠帝便赢了三局,齐王因自己技术不佳随后拜退宫中,惠帝不舍秦先生跟着作别,又故意将人留下来待了好一会儿。
齐王见惠帝是要留人的意思,自然也没有抗旨的道理,只是转身后冲着秦川递了一个眼色,悄然的由宫人领着出了宫门。
空荡的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两个人,惠帝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二字,不知沉浸在什么之中,不受控制的握起了几颗放在手心盘算着道,“秦先生道高于人,可能算出今日朕要与你聊些什么。”
秦川不敢贸然的回答,很是恭敬的作揖道,“臣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他的表情同语气就像是大智若愚的世外高人一样,可出口的一句又是恭敬如此,让人挑不出一丝的破绽。
惠帝看出他心里的犹豫,便没有刻意的难为他,只是说道,“你不敢揣测圣意,你的主子却将朕看的明明白白啊。”
秦川忽的心中一紧,忙后退了一步,躬着身子不敢直起。
这一盘棋,每一次齐王都输了,可每一次又只输半颗子,惠帝虽是表面看起来满心欢喜,事后也云淡风轻,不在意这棋局输赢,可毕竟同他下棋的人是齐王,是他这几年来心中最忌惮的一个,如此他和他的对弈,就不再只是简单的黑白之争。
齐王将他看的明白,他也将齐王看的透彻。
每次只输半子,这是为了让他高兴吗。
怕是他没有这样的好心吧。
这分明是在向他宣战。
这是在告诉他,他不是赢不了自己,也不是没有能耐赢,他就是现在不想赢,可若是有一天他不愿意让着你了,不愿意哄着你了,便是吃下你一盘子的能耐也是有的。
他的野心丝毫没有比当年少了一分半分,这盘棋便是在威胁他呀。。。。。。
秦川没有说话,惠帝的眉头拧在了一块,“你有心护主,不说妄言是你的忠心,朕不会责怪你。”
秦川不知不觉间,虚汗已经从额尖冒了出来,他半响没敢抬眼,始终躬着身子说道,“臣、多谢陛下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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