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援兵于大雾蒙蒙之日启程,而大邺的祭礼在朝野内外的压迫下决定在南宫皇后的寿宴后举行,秦川被安排在了山上的寺庙里为圣上祈福,苏温言依旧留在宫中。
原本以为边关告急取消了的宴席照常举行,只是从简了不少,算是惠帝对南宫的弥补。
侯府的人对外宣称林芝一病不起,不再是宫里人的眼中钉,容溦兮日夜陪伴,为了将戏做足这一阵子都很少出侯府。
因着苏温言未归的原因,大盛魁被直接安排进了宫给皇后贺寿,除了戏班子之外,礼部还安排了歌舞和管乐来一同庆贺。
宫里灯火通明,一墙之隔却似两个世界。
容溦兮抱着肩膀在窗口望着远处月光下的宫阙时,不由得思念起了远方的容祁和小九,距离那一封告急书送来已经一个月有余了,直到如今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传来,这一杖打的风声格外的紧。
第二日暖阳一照,从帐幔的薄纱缝隙中透了进来,容溦兮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惊过了神来,冲着门口还没从庄公的梦境中反应过来就问道,“夫人摇铃了吗?”
外头是翠儿的声音,她有些急促的拍着门喊道,“宫里有人来了,说是要接夫人进宫。”
容溦兮登时清醒了过啦,忙是传好了衣服鞋子往门口赶。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花解语过去。
容溦兮翻了个白眼给人,“怎么回事,门口的护院都是死的吗,这些人说进来就进来了?”
翠儿一路小跑跟着,在后头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这些宫里的人和之前那些送礼过来的可不是一路的,待会儿容溦兮看了就知道,这帮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宫人,而是专门训练有素的禁军,家里的仆子本是都听了容溦兮的话不让他们进的,可他们这一些人进不来就动粗,打伤了好些家丁。
进来以后气势汹汹的就朝着花解语去了,一颗也没耽搁呢。
真是岂有此理。
应该瞒天过海了呀,怎么又会忽然出了这档子事。
容溦兮正奇怪着,门口的小厮忽然又从近路跳了出来将一封泛黄了的信件塞进了容溦兮手里,说是一位老爷和夫人给的。
眼下她一刻也耽误不得,只将信件放进了怀里继续朝着花解语去。
彼时,院子里正如翠儿所说已经围了一圈的禁军,领头的都督站在最前头,冲屋里头说了好些好话赖话。
听的人心烦。
“见过大人。”容溦兮刚上前一步就被拦住,只好压着火气在外头伸着嗓子问道,“我家夫人受了惊吓现在卧床不起,大人有事还是痛奴婢说吧。”
前头的男人也明白冲这里面那般虚弱的妇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只想赶紧办事回宫的冲着后头的人抬了抬手。
铠甲的声音咔嚓咔嚓的齐齐落下,容溦兮头顶已经稀松的冒了一圈的冷汗,她捏了捏翠儿的手示意她不要过去,然自己轻轻的迈步到了那人的跟前。
作揖道,“不知大人今日这阵仗是要找我家夫人何事,总不是看我家侯爷不在,欺负我们这一府的妇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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