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她真正嫁给了陆香橼,拜堂成亲的是陆香橼,洞房花烛的也是陆香橼。
就算她不承认那是正式的婚礼。
就算她自欺欺人,程诺白不在乎她已非完璧。
甚至也自欺欺人的想要嫁给程诺白。
然而,现实总是这么打脸,她就不该贪心的。
看着枕边的两张药方,她最终撕了堕胎的那张。
这辈子她恐怕唯有不断的辜负了程诺白。
直到天蒙亮,她站在床边,看到那一丝半缕的的红白晨曦,她将窗户全部打开。
然而,惊讶的发现,下面居然站了一个人。
他冒着清晨的寒气和雾气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不合时宜的想着,一直这样脖子不会酸吗?
她由于常年练字,所以她觉得她的视觉并不是很好。
可是,刚刚,她看见他身材黑色衣服,批了件银灰色的披风。肩头上的披风还隐有被露水打湿的印子,颜色就显得稍微深一些。
还有他的头发,额前的碎发还有几丝卷发也是湿的。
这是乌狄国人特有的特征。
她看见他的眼神里隐有忧伤和顾虑和疲惫。
她没有说话,他也那样静静的站着。
有那么一刻,她多么希望现在下面的那个人是程诺白。
那么,昨天做那个决定,她可能就会立马为了他而改变。
看见陆香橼,那些她不想回想的过往扑面而来。
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从前的他,可能会不管不顾的就闯了进来,今天,他在下面站了多久?
两人对视了一阵,她看见他在说:不要再嫁!
那一瞬间,她如坠冰窖,全身僵硬,血液静止,心脏骤停。
一种无以言表的伤痛感侵袭全身。
又像是死神扼住了她的脖子,像第一次他找上她一样,那样死命的捏住了她的脖子,在生与死的边缘游离。
一夜无眠,却没有哭,这一刻,她终是庄周梦了蝶,一场梦,一场空。
她看到他说的是不要再嫁!
是的,她是看见,因为他的声音几乎为零。
他也只是口语这样说,并没有声音。
或许别人也还可以理解为:早上好呀或者看日出吗?
但她就是看明白了:不要再嫁!
他是因为听说了她与程诺白的婚期吗?所以他从乌狄国赶了来吗?
格尔齐准他出来吗?
陆韵会不会有事?
他既然当时都选择放她回国了,当初都那样潇洒了,如今又来做什么?
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当时回了晋康,一切都会如从前一样。
她还是姜家的大姑娘,程家的未来媳妇。
而陆香橼刚刚说的再嫁,一瞬间提醒了她,不一样了,她若嫁给程诺白,就是再嫁了。
陆香橼不放过她,并且承认她是他妻子的身份。
她虽决定生下孩子,却没有承认是她的妻。
她想大声的质问说六皇妃不是葬身火海了吗?
可再看,哪里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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