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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心堂门口来领粥的百姓,日益增多,近几日差不多每日都有五六千人。

此时施粥已到尾声,还留在粥棚前空地的近千人,多是些手能提、肩能扛的中青年闲汉。

他们原靠卖劳力,也就能勉强糊口,现在到济心堂张口就有口吃的,谁还愿意拼命的干活。

就守在济心堂,每日吃饱找个地躺着,或四处溜达,混吃的小日子别提多惬意。

可这粥却一日稀过一日,喝个五、六、七、八大碗,都没半点果腹的感觉。

对此,他们心中积攒的不满、怨恨,自然越来越多。

今日终于因一方怨言,而另一方“好手好脚,不知找份工糊口”的挖苦,将矛盾彻底激发了出来。

济心堂老老少少,加上顾露星带来的靖宁侯府家丁小厮,也不过五十来个人,哪抵挡得住这群人暴乱。

顾露晚他们到时,正好看到有人护着顾露星躲进济心堂,紧接着就是在粥棚前的人动手打砸。

不过片刻,他们就将粥棚里的桌椅、粥桶、碗瓢全砸了个个稀巴烂。

对上济心堂人和靖宁侯府的人,他们也毫不手软,围住了直接拳打脚踢。

还有人扬言要把济心堂里面粮食抢出来,领着不少人或撞门、或翻墙,往济心堂里面冲。

这些人,他们有的已经扔掉碗,赤手空拳,有的手里抓了趁手的石头、木棍、木板等,或直接把碗当作武器。

他们的怒气,并非一致对向济心堂施粥,这么多人日日围在一处,无所事事,难免有摩擦。

既然动了手,就会想顺便把平日看不顺眼的人,也打一顿。

所以粥棚前的空地上,连带着街道上,可以说瞬间乱作一团。

同时看到顾露晚他们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衣着光鲜的人也不放过。

此刻他们的眼中,顾露晚他们和嘴里嚷着救济百姓,实际假仁假义的济心堂没何不同。

杜武面冷,但也不是枉顾百姓性命之辈,念他们手无寸铁,第一时间就下令,“不要拔刀。”

但有的时候,一方越顾虑,另一方就会越肆无忌惮。

即便杜武随之亮出令牌,都没有吓退他们。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喊话从“抢了济心堂”,变成了“扒了他们的衣服,一样能换米粮”。

“杀了他们的马,就有肉吃。”

再慢慢,他们不再满足于此,“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可在这群疯狂着,喊打喊杀的人群中,不泛一些老弱病残,他们散落在这群人之中,绝望无助,被撞来撞去或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地上已有不少碎碗片,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凄厉。

马蹄虽有马蹄铁,不怕碎碗片,但面对发疯似冲过来的人,马儿免不了受惊。

拿刀骑马本就吃力的斐然,直接被颠掉了刀,但即便双手,她也控不住马,只得抱着马脖子,随它颠。

杜武本想将顾露晚护上萧风浅的马车,却不知何时,吓得六神无主的萧风浅,已经跳下了马车。

他那两个侍卫无法,只能跟着贴身保护,不时还帮手被挤来挤去,站不稳或摔倒的老幼妇孺。

暴乱的百姓见那马车变成无主之物,便有人爬上去搜罗里面的东西。

也真有人胆子大的,直接拿着碎碗片去捅马,弄的马受惊发狂,四处乱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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