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太皇太后有心,但蔡国公府已经没落,萧风奕真没想到,太皇太后敢釜底抽薪,如此谋害皇后。
顾露晚对萧风奕脸上流露出自然的讶异,很满意。
当时承平长公主向她招供时,只她一人在场。
她还特意嘱咐承平,不要将她已坦白的事,说与第二人听。
是以她做足了让人以为她将承平禁足在承恩宫,是拿她无可奈何的假象。
不过顾露晚有意将此事透露给过斐然,她想借此看斐然是否已能分清利害、主次,不再单单是萧风奕放她身边,监视她的棋子。
斐然伶俐,哪能想不到顾露晚是刻意说给她听的,故而这事她对外未吐露半句。
如此才有了此刻,顾露晚看到萧风奕脸上流露出真实的惊诧神情。
当然顾露晚让萧风浅先指认太皇太后,是因承平在她那待了太久,为防有人说她唆使承平,她需要有人打头阵。
不想,她与萧风浅虽交情不深,但她二人合作起来,似乎格外默契。
萧风奕沉声,“齐王慎言。”
萧风浅一脸无辜,“是皇后娘娘问,臣弟想到什么,才说什么,绝没有其他意思。”
顾露晚再看不下去他装糊涂,对萧风奕道,“齐王所说是真是假,陛下问问那日送他出宫的小太监,或许会知道一二。”
很快,谷雨送萧风浅出宫的小太监,被宣进了议政殿。
小太监跪下请安,就没再站起来,听到问谷雨送齐王出去时的情形,他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才答道。
“那日宴上也是奴婢服侍齐王爷,其实奴婢当时并未见王爷喝多少酒,但送王爷出宫时,王爷走路越来越不对劲。
刚开始奴婢搭把手,王爷还能走两步,后面全靠奴婢搀扶,才能勉强向前。”
萧风奕问道,“齐王如此反常,你就没想是出了什么差错。”
小太监微抬头,偷瞄了萧风浅那人畜无害俊美的面容一眼,有些委屈道。
“当时奴婢是觉得奇怪,但王爷说无事,许是喝多了,奴婢便以为早先是自己看岔、记错了。”
萧风浅点头附和,“臣弟那能想到在宫里会遇到这种事,可不就想当然了么。”
若非早抓住了萧风浅的狐狸尾巴,顾露晚这会看着他,真会觉得他就是这般没有警觉性,稀里糊涂的一个人。
所以不了解他的太皇太后,才会直接将手脚作在茶里吧!
顾露晚无法体会萧风浅当时明知茶有问题,当着那一屋子人,却不得不喝的心情。
萧风奕看了看自己扶持了一年多,依旧没有长进的萧风浅,又看了看短短时日,可以说脱胎换骨的顾露晚。
不知怎么就差这么多,心情有些复杂。
小太监说完退下,顾露晚才将承平交待的事都说了,说完为难道,“一开始臣妾还以为,承平是有意报复老祖宗,现下看她的话,倒都像是真的。”
顾露晚的假设,是建立在承平一早就知道,萧风奕从何得知她与明心关系为前提,算是合理的怀疑。
太皇太后关乎皇家颜面,萧风奕面露难色,“皇后辛苦了。”
顾露晚犹豫,亦是一脸为难,“若真与太皇太后有关,臣妾不知要不要接着往下查了?”
萧风奕陷入思索,能说动太皇太后解决皇后的人,必然是有足够权势,让太皇太后相信,能扶持她蔡国公府之女坐上后位的人。
他舅舅魏国公,必然是不会扶蔡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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