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相互对视了一眼,说道:“有是有,但先帝抄周家时,迁怒了公主,连公主的东西一并抄了。”
也就是说,手里的铺子只是间空房子,仓库里能留些物件都是抄家时候的官差手下留情,这还看什么账本!
这消息当真是雪上加霜。
只颓丧了一点点的时间,萧绫便重新打起精神,有条不紊的布置起来。
她能白手起家在一线城市赚到一套房子。眼下的境况可比她刚创业时强多了。
“再拨给膳房三人,府里的膳食由他们负责。府中除了正院其他院子暂时封起来,觅春觅云,等下咱们去那几个铺子瞧瞧。”
见萧绫胸有成竹,觅春也放下心来。
觅春是内侍司特意挑选过的,家世清白,能力出众。她来郡主府前最担心的,莫过于娇生惯养的小郡主突遭家变后能否撑起门户。
觅春在宫里见过许多女人,若是不幸跟了一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却毫无办法的主子,那注定长久不了。
她姑妄揣测一下新帝的心思,莫不是也存了一丝对永平郡主的考验?
萧绫并不关心觅春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她眼下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赚钱,养家。
提到出门,萧绫更是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这府上连马车都没有。
深呼吸,她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还可以走路,她是每天能在跑步机上跑五公里的女人!
萧绫转头问觅春:“最近的铺子在哪里?”
“在状元街,走过去约摸一炷香的功夫。”
路上,觅云给萧绫介绍着铺子的情况。觅云素日里话虽少些,但记性极好,往日里跟着采买出来的多,对京城也极为熟悉。
“郡主,之前这间铺子是卖文房四宝的,婢子粗略的看过账本,收益只算得上平平。”
她说的委婉,但萧绫听出了她的意思,这铺子放在抄家之前,怕也只是生意惨淡。
觅云见主子并不在意,便给萧绫介绍起状元街的情况来:“状元街上多是书铺,笔墨铺子,离贡院也不过三条街,每到科举的年份,这边的店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这倒是跟萧绫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穿来之前就是做文创店的,穿来后又绑定了文创系统,这状元街的名声和客户主体,正适合将店开在此处。
正说着,便来到了铺子前。
萧绫望着这名为六间,实际上面积快达到八间,比旁边三家铺子放一起都大的铺子,陷入了极大的迷惑之中。
她在记忆里搜寻了许久,才勉强回忆起丁点关于这间名为文星阁的铺子的往事。
那个时候母亲靖昭公主还未改嫁周竟,萧绫的亲父平南王战死后,母亲便带她住在江南。江南文风极盛,她在母亲书房玩耍时曾听母亲跟身边的管家嬷嬷提过,京城的文星阁生意不好,不如把文星阁的货运来江南卖,总好过在京中这般要死不活的空耗。
那时候不过偶尔一听罢了,但细想起来,作为这条街上最大的一间铺子,生意竟真的冷落至此?
怕是掌柜见东家久不在京城,动了些歪心思。
推开门,淡淡的灰尘扬起,萧绫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屋内还残留着查抄时的痕迹,柜台凌乱,桌椅翻倒。
二楼原本应是用作包厢的,此时也一片狼藉。
萧绫下了楼,往后院走去。
后院不小,布局却极为紧凑。只有五六间屋子用来给伙计住,剩下的六间都被用来当做库房。
她本没报什么希望,却不想其中一个用来存放宣纸和毛笔的库房竟塞的满满当当。当初竟然无人抄没这些吗?
萧绫觉得自己的启动资金要来了。
不论在哪个朝代,读书都是一件很费钱的事。
文房四宝里,消耗最快的莫过于纸和笔。宣纸更是因着生产能力和原材料的缘故,普通品质约摸三十两一刀。
笔虽不如纸那般价贵,但如狼毫羊毫这般,也近一两银子一支。
大魏经过几代帝王的休养生息,百姓生活自然比前朝好过很多,但读书仍是世家贵族才负担的起的活动。
许多自称寒门出身的学子,家中其实都资财颇丰。不过底蕴上比不过世家罢了。
这一仓库的宣纸与毛笔,简直是座藏宝库。
这都是钱啊!
怀着巨大的喜悦之情,萧绫也不嫌满是灰尘,费力的抽出一刀纸,细细的查验了起来。
咦,这奇怪的触感……
不对,这批纸不对劲。
远看起来洁白无瑕,摸上去却手感粗糙,凑近看后纸张表面也不甚光洁。
简而言之,是劣质品。
萧绫又抽出了几只毛笔,规格不同,有羊毫也有狼毫,却大多身具瑕疵。
轻则毛色斑杂,掉毛,重则笔尖与笔杆连接不紧实,种种瑕疵,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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