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逛的许多女眷听完便十分动心,追着问什么时候可以买。被告知这些东西只在三月初六到二十六日这二十天里售卖时,更是嘱咐身边的人记得时间,切莫错过了。
大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倒是不必萧绫再如过去般费尽心思的增加知名度。
就在她在府里觉得无事一身轻时,京兆尹府的人恭恭敬敬的上门了,请永平郡主到京兆尹府一叙。
萧绫一头雾水,没明白自己怎么跟京兆尹府扯上了关系,这架势也不像是邀请她去做客。
身边的觅春十分机灵的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荷包塞给了为首的官差,小声的开始打听是出了什么事。
官差颠了颠手里的荷包,笑的十分殷勤,知无不言的说道:“是京郊于家村的村民来告了郡主,说是郡主无故驱逐佃农,强占土地。”
见觅春听得皱起了眉头,他讨好的笑笑,奉承道:“不过是一帮刁民罢了,官爷让咱们走一趟请郡主过去瞧瞧罢了。”
觅春还想问些什么,被萧绫止住了,她决定亲自过去瞧瞧是什么事。
觅春无奈,只好跟上萧绫,又叫上了两个侍卫,一行人便往京兆府去了。
于保被带进内厅的时候,整个人都心里都七上八下了起来。他以为跟戏本子里说的似的,审案子时候外头还能有人围着看,能评说两句判的公正不公正呢。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带他进来的官差小哥笑了一下,语气倒是十分温和的给他解释:“永平郡主身负爵位,她的品阶可比咱们京兆尹大人高多了,大人审比自己位高者,又是女眷,一般是不能在外堂升堂审案的。”
看着他神情惶惶,小哥又笑眯眯的赞叹了一句:“你倒是胆子大。”
这句话更是让于保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腿都软了。
那官差小哥见把人吓唬的差不多了,也没上去拉人起来,只是进去跟京兆尹大人复命去了。
如今的京兆尹姓丁,没什么后台,是个地地道道的寒门子,坐上京兆尹位子的这几年,头发也是一把把的往下掉。京中势力盘根错节,他这三品官在权贵遍地走的京城更什么也不是,好在陛下看在他尽职奉公的份上,有人刁难一直都护着他。
听到有人要状告永平郡主驱逐佃农,想想陛下登基后第一道恩旨就是封萧绫为永平郡主,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头更秃了,他可不敢去赌陛下心里他重要还是永平郡主更重要一些。
希望自己的吓唬能让告状的人稍稍收敛些,只要肯讲理,莫要在堂上撒泼就行。
萧绫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男人神情仓惶的跪在地上,上首坐着京兆尹一脸威严。
她有些懵懂的走上前,屈膝打算给京兆尹行礼,却把丁大人惊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慌慌忙忙的试图伸手扶,又觉得不妥收回手去,口中还说道:“郡主不可,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怎能给下官行礼。”
“于保,你既然状告永平郡主驱逐佃农,如今郡主在此,你详细说来。”
于保咽了咽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是这样,郡主之前占了小的的地要建房子,让村长告诉小的,地不用种了,给了小的三两银子就让小的自己想办法去,地没了,小的也没了生计,如果不是真的过不下去,小的也不敢状着胆子来京兆尹府求个公道。”
他说的磕磕绊绊,可萧绫听得皱起了眉头。
不等京兆尹说话,萧绫就十分疑惑的问道:“我明明是让程管家给了三十两银子,这足够你去买个四五亩地了。”
京兆尹听完,把目光落到了萧绫身后的年轻人身上。
程皙出列,十分恭敬的行礼后,才开口说道:“是的,三十两银子是我亲自交给村长,嘱咐其转交给佃农的,银子上还有铸造司的印记。”
丁大人见程晳一脸坦然,不似作为,稍加琢磨便吩咐道:“去,把于家村的村长带过来。”
官差的脚程极快,约莫一个时辰,一脸菜色的于村长就被官差拖了进来。
“下面可是于家村村长?”
“是,是小的。”于村长连声音都颤巍巍的,不知是路上颠簸的还是害怕的。
“本官问你,当时程管家交了多少银子托你转交佃农。”
“银,银子,什么银子?”
“装什么傻,是补给佃农的银子,永平郡主府给了三十两白银,你怎么只给了人家三两?”
一旁的师爷语气极凶的开口,吓得村长和于保二人都是一阵哆嗦。
“小的没有,小的没贪,就只给了小的三两银子。”
“大人,属下几个在来的时候顺手搜了搜这老头的家里,在炕下发现了这些银子。”
“这是小老儿的棺材本,这可不是郡主府的银子啊。”于村长眼神躲闪,只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可丁大人不过瞧了瞧,便喝道:“还嘴硬,这上面还有铸造司的印记,还狡辩!”
萧绫才想起来,从宫中兑来的银子,都带着铸造司的印记,印记隐秘,不细看很难辨认。
她看向程晳方向,只见程晳冲她笑了笑。
审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是水落石出,丁大人没有再多留萧绫,让她早早的就回去了。
路上觅春见主子一直出神的看着马车外的街市,忍不住出声问:“郡主,您难道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那个佃农啊,也不问清楚,就胆大包天的跑到京兆尹去告您,好生没道理。”
“生计所迫罢了。”
萧绫十分不走心的回了一句,反而一直盯着外面的一个人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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