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不陪她出门?
那魏娘子的鞭子抽人可疼了,从小到大,不想陪着都不行。
这家铺子倒是十分合他口味,主要是有许多亮堂堂的镜子,魏盼鸿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清晰的镜子,完完整整照出了他的英俊!
还有绕过一面罩了刺金玫瑰纹古香缎的屏风,入眼四幅半人高的美人画像,各有千秋,神态各异,或扬鞭驰骋,或拈花一笑,或回眸轻望,或掩扇遮面,当真是妃子下凡,堂皇不可直视。
聚拢着观看的有男有女,面露惊叹之色、口吐赞美之言,但皆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魏氏兄妹欢欢喜喜结了账离开,这边谭家胭脂铺也忙碌了整整一个天,到了天擦黑的时辰,伙计们轮流吃饭歇息,等着晚上的重头戏。
铺子里还有零星几位顾客,其中钱夫人和钱鸣玉也在,陈仙依姑娘闲着没事,也过来瞧瞧。
几人之间都熟识,便聚集到院子里的葡萄藤架子下,围着桌子团团坐下,有丫鬟送来了几碟糕果点心,一壶会稽黄酒。
谭以惬意地摇着团扇,白日里摆在外头的花篮已经撤下,小丫鬟们挑了几株品相还完好的,胡乱插在粗瓷瓶坛里,围着葡萄架子摆了几坛,送来微微香气。
几人悠闲地说着话,谭双和钱鸣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几个大人们也边吃着点心,边闲聊。
时候差不多了,满冉请示了谭以之后,便招呼着小厮们忙活起来。
“要来了吗?要来了吗?”钱鸣玉激动地脸上起了红晕,紧紧抓住谭双的手不放。
其余人也都期盼地望着黑色的天空,这几天谭以就是去忙活这事儿去了,衙门都跑了好几趟。
过了一会儿,倏然响起一声长啸,一道火光猝然往空中窜去,瞬间,还在外头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仰起头,追随着往天上看去。
“嘭——”
一朵大烟花在无际的黑色天幕中倏忽绽开,展翼巨大,好似要把整个京城都笼进去。
围观的人群随着这朵璀璨的烟花不住惊呼,招呼着家里人出来看。
烟花绵延不绝,一朵接着一朵,佛手黄、殷红、暗玉紫、蝶翅蓝、碧青、飞泉绿、燕颌红……
谭以能预料到系统出品的烟花会很美丽,却仍然没想到居然这么惊艳!
刹那的光焰照亮了地上小小的、仰望着的众生,一双双黑色的瞳孔中都藏着一朵朵飞天、又瞬时绽放的烟花。
澹台轶正在书房加班干活,听见烟花的声响,放下手里的公文,慢步到窗边,细细地欣赏。
最后一支并不是花朵状的,随着一声巨响,在天上展开的是一个大大的“谭”字。
米芾的行书,骨筋、皮肉、脂泽、风神俱全,犹如一佳士也;飘逸超迈,沉着痛快。
当这个字在漆黑的空中放大无数倍时,给人的冲击更是巨大!
许多饱读诗书、擅书之人原本也在凑热闹,看到这个字,纷纷皱起眉头,口中喃喃自语;有心急的干脆抓起毛笔,趁那瞬间的灵光还没消散,奋笔疾书。
还真有就在瓶颈期的著名书法家,为了再次瞧一眼这字,买了不少谭家胭脂铺的水粉,后来勤奋练习,加之灵光一现,所写书法越发臻于成熟完满,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这场烟花大秀确实效果不凡,打出了名声。
京城人尽皆知谭家胭脂铺,街上碰见熟人,开口就是:“唉,您看了昨晚那烟花了不?啥,没瞧见,那您可是错过好东西了;这烟花嘛,店家花钱,咱们白看,可大可漂亮……您说是哪个店?就是前门大街那谭家胭脂铺,专卖胭脂水粉的……”
之后两日,虽然打八折的优惠已经没了,但顾客仍然络绎不绝。
开业五日后,满冉一手打着算盘快速盘算,另一手拿着毛笔记录。
“东家,五日里共售出梅子红口红三百二十七支,眉笔一百五十三支,其余胭脂水粉还剩一半左右。五日总毛利为二百四十二两银。账本在这。”满冉核算得差不多了,给谭以汇报情况。
谭以其实根本不用其他人核算,系统008会自动记录利润和售出多少产品。
在系统计算中,实际卖出口红三百二十支,眉笔一百四十五支,但数量相差不多,加之还有损耗之类的,谭以不会计较。
“行,咱们也算是开门红了。接下来就是要进新货的问题了,该刷成就了……”谭以靠在椅背上,一边摸着下巴,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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