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五的一番话,让谭以怒火中烧,她接过印好的传单仔细瞧了瞧,果不其然,纸背面粗糙且纸纹明显。
若是她和满冉二人来,说不定还被这无良作坊糊弄过去了。
谭以拿起手里的传单就去找纸坊的掌柜。
“刘掌柜,都说你家的纸坊手艺精湛,确实很出色,看看这纸。咱们契书上明明白白写清楚了,用的纸张是麻沙纸,但给我的却是白麻纸!”
谭以压着怒气说道,“你说,该怎么办!”
刘掌柜有些头疼,本来想着是个不入流的胭脂铺东家,又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管事,怕是出不了岔子,居然还被看破了。
刘掌柜摆出一副笑脸,拱了拱手说道:“这是咱们的错,唉,新来的工人惯会偷奸耍滑。谭掌柜您见谅啊,我这就给您重做重印,七天内一定给您做好,您放心!”
谭以气得脏话都要到嘴边了,系统规定了任务要在七日内完成。
她为求稳妥,才找了这家名声不错价格略贵的纸坊,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要是七天才能印完,她为什么不去找别家,还能便宜许多。
谭以冷笑一声,说道:“刘掌柜你看这样如何,你把订金退我,我自己再去找家纸坊做。这赔偿我就不找你要了,如何?”
闻言,刘掌柜脸色也淡了,说道:“谭掌柜,哪有退订金的道理,你上大街上打听打听,没有哪家纸坊是这样做的。”
谭以被气笑了,说道:“也没有哪家纸坊像刘氏纸坊一样签了契书,还弄虚作假,中饱私囊,欺骗顾客的。”
谭以没时间和他废话,挥了挥手,直接说道:“刘掌柜,要么干脆地退银子,要么咱们衙门见。我反正要印纸的,顺带加上一句‘刘氏纸坊,黑心作坊,失信寡义,骗人钱财’也很方便。”
刘掌柜噎住,都是在京城开铺子的,没见过这么硬气的掌柜,动不动衙门,这衙门一去就是大价钱了。
总是作坊理亏,而且这其中的差价确实进了自己的口袋,闹到公堂上,怕是主家都知道了。
思量了下利弊,刘掌柜总算是不甘不愿地退了三百两的订金。
等谭以几人走后,刘掌柜就开始骂骂咧咧:“没了我们这家纸坊,别人的纸坊都不能在五日内印好六千张的画,哼!”
一旁的活计弱弱地出声:“祥广纸坊就可以……”
刘掌柜“呸”了一声,说道:“那可是大官家里的作坊,她个小小脂粉铺还能够得上?做梦!”
刘掌柜一面骂着,一面就往主家去哭诉了:“少爷,那谭家胭脂铺真是不识好歹,偏说咱们纸坊印出的东西不好,还把订金都抢了回去……”
刘少爷正惬意地听着曲儿,喝着小酒,听见这话很不耐烦:“没见爷正忙着呢嘛,屁大点事儿值得你忙里忙慌来说,要不是我爹去江南了,真不想管这事。”
刘少爷又看了看他那哭得满脸橘子皮样的脸,顿感辣眼,说道:“行了,以后再不接他们家生意就得了,回去吧。”
这边谭以捏着手里的纸,皱着眉忍着怒气,向乔老五打听:“乔大叔,你觉得祥广纸坊如何?之前觉得那家价格高了点,只是传单而已,就没考虑了。”
乔老五回道:“祥广纸坊自然是京城最好的纸坊,原先是忠勇伯府产业,后来给家里的大姑娘陪嫁出去了。若是祥广纸坊,在五日内印完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印迹清晰,但是价格偏贵且排的工期多,听说已经到两月后了。”
乔老五看了看谭以紧皱的眉头,加上一句:“若是谭姑娘有说得上话的人,祥广纸坊是不二之选。”
谭以谢过乔老五,想给他一笔银钱作为感谢,被他推拒了,只好日后再送些店里的化妆品给他女儿做谢礼。
二人回到谭府,谭以思考了片刻,对满冉说道:“这样,我去打听打听祥广纸坊的事,若是能做就最好;你去上回我们去过的那家纸坊,跟掌柜谈好,先在那里印一千份,就印样式最简单的书院那款,能快些。”
“要是我祥广纸坊这边没办法,就加钱在那家纸坊做,日夜赶工,至少做出四千份。”谭以想了想又补充说道。
满冉点了点头便赶紧出门去了。
谭以跑了各处地方打听,问过谭双燕嬷嬷,又问了钱夫人等人,都不知道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嫁到了哪,主要是时间太长,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最后辗转打听,谭以在魏盼芙的娘亲,开酒楼消息灵通的魏娘子那里得到了准确消息。
“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嫁到了澹台府,澹台轶你知道吧,那位有名的才子,那就是他叔母。”魏娘子笑眯眯地说道。
谭以眨了眨眼,竟然还算是熟人。心里暂且舒了一口气,谢过魏娘子,打算给澹台轶去个帖子试试。
谭以略微有些尴尬,她和澹台轶不过两面之缘,而且她还对澹台轶有些非分之想。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交情。这样为铺子里的事求上门,按礼数来说是有些不妥当的。
总是要试试,谭以啧了一声,又不是脸皮薄的小女生,万一就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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