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日设宴,圣人赐名。
皇帝打广告,效果自然没的说,更别说魏征、宇文士及、李道玄、韦挺四位都被李善拜托了将其准备好的样品分列送到各位高官显贵家中。
在如此密集的广告轰炸中,玉壶春之名一时遍传京城,小巧精致,诗文贴切,清如水,烈如火,令人心生豪气。
如今还是初唐,不像中晚唐时期,即使是世家大族子弟也没有敷粉涂脂的习惯,豪迈之风大盛,对玉壶春爱不释手。
如此一来,西市那家酒肆干脆就叫玉壶春了,门外水泄不通,世家大族的仆役,闻名而来的富豪,将存酒抢的干干净净。
每天一大早朱五送酒来西市,还没等他离开,酒水就已经被抢光了。
门匾上的“玉壶春”三个字,还是李善特地拜托了十八学士之一褚亮的儿子挥毫写下的。
褚亮的长子今年才二十七岁,但已有名望,更是弘文馆的馆主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褚遂良。
为此,李善送了十瓶酒,褚遂良才肯落笔呢。
“家家传唱,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或吟诵,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李客师捋须笑道:“怀仁倒是好心思,略施小计,玉壶春一跃而为天下名酒。”
“李公亦知”李善苦笑道:“当日只是拜托道玄兄,不料魏玄成、太子左卫率、中书侍郎齐齐登门。”
李客师大笑道:“时也运也,你与三郎相交甚深,又称李乾佑叔父,如何称某?”
今日李善难得入城,是专门来县衙领取科考文书的,出了门先去拜访了王仁表,再到李家转一转,这两家总是要拜年的,正巧李客师在家。
这还是李善第一次正式拜见李客师,之前只是在长乐坡见过,李善几次登门也只拜见长孙氏。
李善整理衣着,行礼道:“李善拜见伯父。”
“风姿卓越,玉树临风,更有这等诗才,日后必名传天下。”李客师点头道:“此后无需客套。”
一旁的李楷笑道:“怀仁已然名震山东,只是这两首诗不会又是在岭南听人吟诵吧?”
李善一脸尴尬,既没那个脸点头,但也不能摇头再过二十日就是科考了,到时候还是得抄啊。
李客师笑吟吟的看着,他听儿子用一种莫测的语气说过略懂略懂。
等李楷又开了几句玩笑,李客师才问起正事,主要是询问李善在军中设置伤兵营的种种细节。
李家和李善的关系太深了,而且对李善的很多秘事都了若指掌,甚至在凌敬入天策府之前,李客师夫妇实际是李善和李世民的联系渠道今日李善坦然直言,无一丝藏私。
“其实无需名医,只需要普通人经过一段时间培训,足以胜任。”李善仔细的说:“战场伤势,若是能尽早处置得当,包扎精细,在辅以照料,饮食无缺,手脚无残缺者,大都能重返战场。”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设伤兵营,足以振军中士气。”
“不错,古人言爱兵如子,也不过如此。”李客师叹道:“怀仁先设伤兵营大振军中士气,后放火烧穿以沮敌军士气,终有魏县大捷,平定山东。”
关于李善在山东所作所为,最清楚的除了李世民,也就是李客师了,他一直在琢磨,这套模式能不能在军中推广开。
现在看来,的确能推广,但所需的物资却不能少,而且需要专人负责,还需要招聘一批医者随军。
李楷在一旁笑道:“这几日,坊间传闻怀仁有活死人,医白骨之能,应是从河北返回关中的将校、府兵传出来的。”
“活死人,医白骨?”李客师有点奇怪,适才李善那番话的重点他也听得分明,不需要太高的医术,关键在于医治及时、营地干洁、饮食得当,精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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