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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中间有一个大洞。

整个人就跟一个小山包一样,威武而霸气十足。

小臂的肌肉都比三公子赢天的腰还粗。

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

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九尺如银。

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

义胆忠肝惯日,吐虹猊志气凌云。

沙场临敌处,冲开万马,扫退千军。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大刀两口,擎来杀气横秋。

走路霸道,行处悲风满路。

啖人罗刹须拱手,护法金刚也皱眉。

傻子都看的出来,典庆不好惹。

三公子赢天惊呼道:

“典庆?

居然是披甲门的典庆!”

典庆出身魏都大梁的披甲门,是魏国的千夫长,亦是魏国披甲门中修为最高者。

传闻他修炼的至刚武道,已经到了至臻境界,隐隐超过了他的师父披甲门门主。

据三公子赢天从罗网得到的情报。

典庆曾在战场上连挡十三辆战车正面冲击而毫发无损,被誉为“铜头铁臂,百战无伤”。

三公子赢天旁边的梅三娘嘴里嘀咕道:

“师兄跟着魏庸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信陵君魏无忌脑子里快速思考:

为什么魏庸和典庆会出现在这里?

是帮三公子赢天的吗?

“不对!

难不成魏庸也是来杀赢天这个小畜生的?”

信陵君魏无忌本来是不知道魏庸此来的目的。

可是一看到魏国大司空魏庸身后所带的典庆。

便想到了三日前去披甲门借人。

披甲门门主曾经说起过魏庸先他一步借走了典庆。

去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魏国人。

信陵君魏无忌一联想起这件事。

便猜的不就不离十。

魏国大司空魏庸带着典庆此来。

是为了杀三公子赢天的!

“没想到老夫跟魏庸这个阴险之人会不谋而合的做一件事。

就是奇怪这厮什么时候跟赢天结仇了?”

信陵君魏无忌有些可怜的看向三公子赢天:

赢天啊赢天,看来你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得罪了老夫还好,可你得罪了魏庸。

必死无疑!

三公子赢天一看来的两个陌生人,也不起身。

坐在原地拱手道:

“敢问阁下是?”

魏国大司空魏庸自视为正人君子,志趣高洁,人品贵重。

根本不想看到听到三公子赢天的一切。

但是为了杀死三公子赢天。

也只能安耐住内心的恶心,在信陵君魏无忌跟前跟三公子赢天周旋一番。

因为他不知道信陵君魏无忌带着梅三娘是来杀三公子赢天的。

居然还在此摆宴席,不知道还以为两个人是朋友呢。

魏国大司空魏庸拱手回礼,客气道:

“老夫魏国大司空魏庸。

来高阳办点私事。

刚好听闻城中百姓说信陵君请了一位秦国人喝酒吃饭。

老夫很是好奇,哪个秦国人能有人如此大的面子。

竟然能令信陵君屈尊降贵?”

三公子赢天在魏国大司空魏庸说的时候。

可以观察了他的表情,以及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信陵君魏无忌的表情。

最后从魏国大司空魏庸嘴里的那句话分析出。

他似乎不知道信陵君魏无忌带着梅三娘是来杀三公子赢天的。

三公子赢天在信陵君魏无忌面前自然是没有必要伪装。

但是在这个从未有过任何交际突然冒出来的魏国大司空魏庸面前还是有必要伪装一下。

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三公子赢天歪着头晃着脑袋,吊儿郎当,随意回应道:

“在下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是也!

魏庸大人也是。

既然来找本公子和信陵君。

为何不带几个美女。

却带了那么大一个……巨人。

好煞风景啊。”

“……”

典庆只是看了一看三公子赢天,并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

魏国大司空魏庸摆手解释道:

“早就听说三公子您乃是情场高手,风流韵事传遍天下。

乃是天下第一等一风流公子。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三公子嬴天听出来魏国大司空魏庸是在很文雅的冷嘲热讽。

心中对魏国大司空魏庸其人已经有了定论:

一般货色!

魏国大司空魏庸又看向了感觉上好像是在宴请三公子赢天的信陵君魏无忌。

拱手行礼试探道:

“信陵君。

老弟我突然冒昧打扰

没有扫了二位的雅兴吧?”

信陵君魏无忌看着笑面虎大司空魏庸和身后一言不发的典庆。

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自己不用动手了。

既然大司空魏庸也是来杀三公子赢天的。

为何不借大司空魏庸的手来杀三公子赢天呢?

等魏庸杀死三公子赢天以后。

他在想办法把消息传给秦国秦候嬴霸那边。

等秦国向魏国兴师问罪。

王上必然要向大司空魏庸问责。

到那个时候。

他就可以顺手除了魏庸这个魏国朝堂中的虫豸。

可谓是一箭双雕。

“魏庸!

你来的好!

那就替老夫当替死鬼吧!”

信陵君魏庸之前还差一点被三公子赢天给气死。

现在却开怀大笑,似乎一点也不生三公子赢天的气。

豪爽大气的摊开右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热情道:

“魏庸大人来得好!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没想到你我两个老东西能在高阳相见。

实在是天大的缘分。

快快入座。”

魏国大司空魏庸也没有想到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信陵君魏无忌今天居然如此大气。

他正好要盯着三公子赢天,然后杀之。

故而顺水推舟道;

“那老弟我就叨扰了。

一路来的匆忙。

正好没有吃饭。”

信陵君魏无忌越发的客气,嘘寒问暖,关心道:

“老弟为我魏国殚精竭虑,夙兴夜寐。

老夫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从大梁到高阳居然没有吃饭。

实在是令老夫大为感动。

魏庸老弟稍安勿躁。

老夫这就命令他们上菜上酒。”

信陵君魏无忌对大司空魏庸越客气越关心。

大司空魏庸心里就越发毛。

但是碍于面子,还是客套道;

“那就让信陵君破费了。”

信陵君魏无忌对着雅间外面喊道:

“小二。

再添一副碗筷。

按照我们的酒菜,再上一份。”

“得嘞。”

雅间门口小二这就下去准备。

此时此刻。

信陵君魏无忌时不时冲着魏国大司空魏庸奸笑。

冲着三公子赢天冷笑。

魏国大司空魏庸感觉信陵君魏无忌一定是三公子赢天朋友。

要不然不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信陵君魏无忌在场不能杀了三公子赢天。

心里一直吃不准。

时不时有些着急的看着信陵君魏无忌和三公子赢天。

而三公子赢天一旁淡然喝酒。

对眼下的形势可谓是洞若观火。

自己右手边的信陵君魏无忌、梅三娘是来杀自己的。

自己对坐的魏国大司空魏庸、典庆是来杀自己的。

可是魏国大司空魏庸以为自己是信陵君魏无忌的朋友。

迟迟不敢下手,一直在试探。

信陵君魏无忌猜到了魏国大司空魏庸是来杀自己的。

所以想利用魏国大司空魏庸、典庆这把刀来杀自己。

三公子赢天眼下的局面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可是把当下形势看的一清二楚的三公子赢天却一点都不慌。

反而成竹在胸:

此行,无忧矣!

三公子赢天准备利用信陵君魏无忌和魏国大司空魏庸二人之间的信息差、小算计各个击破,徐图分解。

最后桃之夭夭,溜之大吉。

此时,三公子赢天、信陵君魏无忌、魏国大司空魏庸尴尬聊天。

一会扯扯这个,一会说说那个。

总之就跟打太极一样,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等小二给魏国大司空魏庸上了酒菜之后。

信陵君魏无忌、三公子赢天一下来了精神。

前者想着等魏国大司空魏庸吃完饭暗示随便打杀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后者想的是想办法把魏国大司空魏庸官喝的涨肚,去茅坑撒尿。

这样的话,自己便可以施行内心的计策。

信陵君魏无忌端起酒樽对着三公子赢天、魏国大司空魏庸拱手道:

“请饮此樽!”

“请!”

魏国大司空魏庸、三公子赢天跟着喝酒。

三公子赢天乃是海量,正好乐得如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三公子赢天在魏国大司空魏庸吃饭的时候。

不停的劝酒。

给信陵君魏无忌的感觉就是三公子赢天想要把魏国大司空魏庸给灌醉。

魏国大司空魏庸则想着三公子赢天乃是信陵君魏无忌的朋友。

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故此一直陪三公子赢天喝酒。

凡是三公子赢天以各种说辞敬来的酒都来者不拒。

跟着一樽又一樽的喝。

饭都没顾上吃几口。

直到三公子赢天敬了魏国大司空魏庸十樽魏国名酒登云宵以后。

魏国大司空魏庸喝的面色有些红润,双颊绯红之余,神情有些飘然,双眼有些迷离。

这让信陵君魏无忌看的有些着急:

赢天!

怪不得你小子一杯又一杯的灌魏庸那厮!

原来你小子看出了老夫的计谋!

不行,不能让你得逞!

信陵君魏无忌当即想要阻止,对着面色红润、双眼迷离的魏国大司空魏庸摆手道:

“魏庸老弟。

先别喝酒了。

你什么酒量老哥哥我能不知道?

再喝就醉了……”

魏国大司空魏庸这才把刚端起的酒樽不得不放下,脸上笑嘻嘻,显得十分享受。

心里则对信陵君魏无忌骂道:

你个老东西,难不成是看出来老夫要让典庆杀了你的朋友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这都快把老夫给灌醉了,你才出来阻止,可恶的老匹夫!

信陵君魏无忌见大司空魏庸迟迟不动手,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故而阴冷地看向三公子赢天对着魏国大司空魏庸暗示道:

“魏庸老弟。

你何必喝这么多呢?

你不会以为老夫跟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他很熟吧?

老夫和他乃是……”

三公子赢天见信陵君魏无忌要使坏,赶紧打断大声喊道:

“本公子和信陵君乃是忘年交。

之前在咸阳就认识了。

要不然本公子不远千里借道你魏国去赵国当质子。

他信陵君专门从大梁赶来为本公子接风洗尘。

本公子和信陵君之间那可是管鲍之交,忘年之交。

不分尊卑,不分大小。

魏庸大人你看清楚了啊……”

三公子赢天看着魏国大司空魏庸对着信陵君魏无忌真心实意地骂道:

“老东西!

这个老不死的!

这老瞎驴!

这老骨头,怎么还不死啊!”

魏国大司空魏庸一听三公子赢天对战国四公子之信陵君魏无忌竟然如此称呼。

正在吃一口饭的他,差一点没喷出来,心说你们两个关系都好到了这种地步?

他不知道三公子赢天乃是当着他的面真心实意、实实在在的骂信陵君魏无忌。

信陵君魏无忌哪里能忍,当即拍着桌子怒火冲冠,对着三公子赢天骂道:

“你个小畜生……”

三公子赢天赶紧插嘴道:

“对,本公子是小畜生。

老东西你可以这么叫本公子。

但是……”

三公子赢天又看向魏国大司空魏庸坏笑道:

“除了信陵君。

你们可不能这么叫本公子小畜生啊。”

“哈哈哈哈!”

魏国大司空魏庸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信陵君和三公子您如此风趣。

可真是难得的忘年交啊,真正做到了朋友之间没大没小。

如此关系,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魏国大司空魏庸实际上是在恶心信陵君魏无忌。

信陵君魏无忌和三公子赢天哪里听不出来。

信陵君魏无忌想要再度解释的时候。

三公子赢天仗着年轻反应快。

直接端起了酒樽,起身向魏国大司空魏庸笑道: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如果魏庸大人想加入我们。

也想成为我们这种忘年交,知心好友。

本公子也可以叫你老东西嘛。

外号您自己选。”

魏国大司空魏庸连连摆手,心说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可别咒我。

强撑着笑容道:

“三公子说笑了。

老夫哪有这种福气和荣幸啊。

你们当你们的老东西、小畜生。

老夫做我自己便好。”

“嗯?”

信陵君魏无忌和三公子赢天同时瞪了一眼顺着三公子赢天的话茬恶心他们两个的魏国大司空魏庸。

尤其是三公子赢天,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行!魏庸!这笔账以后再算!

三公子赢天厚着脸皮走到魏国大司空魏庸跟前端起酒樽道:

“魏庸大人。

本公子虽然跟信陵君关系不错。

但是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

刚才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正在吵架,没想到魏庸大人你就来了。

这就是魏庸大人你进来,信陵君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因。

不信你看,信陵君肯定又要骂我……”

魏国大司空魏庸一脸期待的看着信陵君魏庸。

三公子赢天当着信陵君的面一脸奸笑摇晃着脑袋抖着大腿十分嘚瑟。

信陵君魏无忌差一点让能说会道、聪明机智的三公子赢天给当面再度气死。

瞬间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三公子赢天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话:

“赢天!

你这个畜生!

你太能胡说八道了!

分明是……”

三公子赢天忍不住自己笑了一下,因为接下来的话更能气死信陵君魏无忌。

三公子赢天看向气的说话都困难的信陵君魏无忌傲娇道:

“是是是。

我是你的小畜生。

你是我的老东西。

行了吧?

咱俩都知道就行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个老东西、老不死、老瞎驴可真是啊!”

“哈哈!”

魏国大司空魏庸和一直没有说话的梅三娘同时捂着嘴笑。

实在是忍不住了。

尤其是梅三娘。

她跟三公子赢天一样。

洞若观火,洞察一切。

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

乃是在场人中比较低贱卑微的。

眼前之人,要么秦国贵族、要么魏国贵族、要么魏国权臣。

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还有就是在信陵君魏无忌带着梅三娘来的路上。

信陵君魏无忌给梅三娘交代说三公子赢天嘴巴最是能说会道,能言善辩,诡辩之能堪比纵横策士张仪、苏秦。

所以在他对付三公子赢天的时候,梅三娘就不要说话了,只需要动手杀人就行。

眼前这一幕,看的梅三娘很是着急。

很想说破一切,但是自己又不能说。

只能笑完之后,双拳握紧瞪着狡猾的三公子赢天。

令信陵君魏无忌瞧不起的魏庸、随行武夫梅三娘不笑还好。

一个当面阴阳怪气地嘲笑,一个捂着嘴偷笑。

信陵君魏无忌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反倒使得信陵君魏无忌比之之前还要生气愤怒。

靠在凭几上难以说话。

三公子赢天则歪着脑子摇晃着肩膀抖着大腿。

端着手中的酒樽冲着信陵君魏无忌嘚瑟挑衅。

三者合力之下,信陵君魏无忌气的差一点背过气。

不停地用手击打自己的胸口。

想要大口呼吸。

此时的信陵君,胸口部位疼痛、胸闷、气短、呼吸急促、乏力、头晕。

额头冒汗,脸色发黑,嘴唇发紫,状态十分不好。

感觉随时都有性命之虞。

那边魏国大司空魏庸看的是满心欢喜。

但装的十分关心信陵君魏无忌。

看着三公子赢天指着快被气死的信陵君魏无忌关切道:

“信陵君这是怎么了?

三公子您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咱们要不要帮一下信陵君?”

三公子赢天端着酒樽淡定道:

“不是本公子说错话了。

估计是信陵君在这里见到魏庸大人太过高兴。

咱们不用管那个老东西。

他属王八的,命大着呢。

轻易死不了。

您是不知道,信陵君一高兴就这样,本公子都习惯了。

来,咱们喝咱们的喝酒。

老东西缓一会儿就好了。

请!”

“哦,这样啊。”

魏国大司空魏无忌心说那你们两个关系还真是好到了一种要气死对方的境界啊。

“本公子在秦国就听说魏国大司空魏庸大人酒量惊人。

今日你我第一次见面。

一定要不醉不归。

来,再饮一樽!”

魏国大司空魏庸刚喝完一樽登云宵。

三公子赢天又给他倒了一樽。

魏国大司空魏庸也不是傻子。

三公子赢天一个劲的劝他喝酒。

分明就是想要灌醉他。

可信陵君魏无忌在场。

不给面子又不行。

等他接过三公子赢天所倒的美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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