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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之本性。

因人性有恶,才有法度。

天下人生而好利,才有财货土地之争夺;生而贪欲,才有盗贼暴力与杀戮;生而有奢望,才有声色犬马;人性之恶,必以律法而后正;以法治防范恶欲,以法治疏导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

孟夫子空言性本善,将治世之功归于人性之善,将乱世罪孽归于法墨兵三家,无非是要重申仁政,人治与复古之论,回到夏商周三代。

此乃纵容恶行,蒙蔽幼稚,真正的大伪之言。”

在场墨家、法家、农家等除了一切儒家弟子之外的所有读书人。

纷纷拍手喝彩:

三公子,彩!彩!彩!

这一遭辩论。

从大家的声音之中。

便已经知道了三公子赢天的呼声最高。

自然是赢了。

但是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丝毫不惧。

不慌不忙。

淡定非常。

虽然感受到了三公子赢天厉害。

但是谁让三公子赢天没有怎么度过儒家经典。

便以此为论点。

准备给三公子赢天最后一击。

只见那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扫视了一样在场所有人:

“扬朱学派弟子可在?”

“在!”

“墨家弟子可在?”

“在!”

“道家弟子可在?”

“法家弟子可在?”

“在!”

那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挨个询问了一遍。

众人不解其意。

但是其中三公子赢天、齐国太子田文、韩国九公子韩非似乎明白了这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要说什么。

那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为了击败三公子赢天也是豁出去了。

先是笑里藏刀。

对着三公子赢天笑问道:

“适才听墨家弟子说。

三公子跟墨家钜子六指黑侠关系极好。

在墨家之中。

三公子您堪比墨家钜子六指黑侠?

可是如此?”

三公子赢天淡淡一笑,

在场一个墨家弟子朗声道:

“没错!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算我墨家荣誉钜子!

地位于六指黑侠一样!”

“好!”

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等的就是这句话。

眉头一皱,脸色铁青,对着所有人开始言之凿凿:

“首先,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有一天孟子的弟子公都子跑来跟孟子说:

“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大家都说老师您喜欢辩论,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回答他:“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我哪里是喜欢辩论啊,我那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迫不得已?

孟子解释: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当今这个时代,没有圣明的天子来治理天下,诸侯王们各个为了称王称霸胡作非为,那些不明所以的读书人四处游说,胡说八道。

而天下人不是信奉杨朱学派的思想,就是信奉墨翟学派的思想。

之后他又说: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

我之所以四处与别人辩论,是因为我要端正大众的思想观念,消除歪邪理论,抗拒人们的错误行为,批驳那些放纵的言论,继承禹、周公和孔子三位圣人的事业。

我儒家亚圣孟夫子,曾经在滕文公一篇中批判过。

比如兵家。

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

故此,兵家为万恶之源。”

三公子赢天当即反驳道:

“好一个“大罪也”,反抗齐国入侵的曹刿也“善为战”,帮助赵国、韩国抵御魏国侵略的孙膑也“善为战”,都是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喽。宋襄公倒是好仁,天下无敌了吗?”

那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又继续道:

“孟子曰:“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

法家,乱世之祸根也!”

三公子赢天当即反驳道:

“孟子自己倒不是民贼,然而李悝、吴起、商鞅的改革实实在在推动了历史的进步,孟子遵循尧舜文王之道;一味复古守旧,几乎没人愿意听从他的建议,自然也谈不上良臣。”

纵横家

那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再度滔滔不绝道:

“曾有一个叫景春的人问孟子:

“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公孙衍和张仪他们一生气诸侯都害怕,他们如果安静下来不做事情那么天下就安定下来了,像这么厉害的人难道不是大丈夫吗?

孟子直接答复:“是焉得为大丈夫乎!”这怎么能算大丈夫呢?

什么是大丈夫?

孟子说: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这句话耳熟能详,不必翻译了。在孟子看来,纵横家那种权谋手段是彻彻底底的小人行径,君子不屑为之。

这里也就可以看出儒家高尚的道德情怀,以及正派的人生态度。

故而,纵横家皆乃弄权小人之辈!”

三公子赢天摇头大笑:

“虽然说纵横家的道德低下让人唾弃,但人家的政治水准还是有的,反观孟子,他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地方官,但绝对不适合主政国家大事。

孟子在政治能力上还真不一定有嘲笑纵横家的资格。

本公子告诉你们所有人!

之所以战国时期的儒者们总是难以实现游说目的,“仁政”理想终不得推行,恰恰正是因为他们摈弃了纵横学的游说方法,只知直言快语、自说自话,令人雾里看花,难解真意。

总之“成也君子,败也君子”,这其中的是非对错,实难论断。

若强辨是非,恐成一执之论,不免要引得片面之嫌了。”

那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继续道:

“再说说你们墨家!

墨氏兼爱,是无父也”,墨家对所有人都讲平等的兼爱,会让人们没有了父母的概念。

在儒家的观念中“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是生而为人之根本。

例如孔子强调:“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父母尚在的时候,身为子女不应当出远门,让父母心中挂念。如果因为特殊原因一定要出门,那么也一定要让父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但若按照墨家的观念,所有人都应当被无差别的平等爱戴,对父母的爱和对陌生人的爱应当是一样的。

构建博爱社会之本心虽好,但如此一来,人们便完全可以弃父母于不顾,想去哪就去哪,孝顺父母的义务就丢掉了。

这种社会风气一旦形成,那么人伦大道岂非要崩塌?

除了这一点之外,孟子对墨家的“节葬”也是有异议的。

孟子曾经举例来告诫墨家的学者夷之,他说:

“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

古时候也有不厚葬自己父母的情况,当时人们的父母死去,他们便将尸体扔到山沟里去。

但过几天他们路过山沟的时候,发现父母的尸体被狐狸啃食,苍蝇蚊子到处都是。

看到这种惨不忍睹的场面之后,他们无不大汗淋漓、闭目不视,于是他们便重新土葬了父母。

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就是因为他们内心产生了愧疚,没有人能够眼睁睁看着父母的身体被如此摧残而毫不动摇的,这是人之本性使然。

孟子告诫墨家夷子,人天生都会爱自己的父母,这种对父母的爱就是与众不同,你们那样无差别的爱,甚至连父母死后都不予厚葬,那是违反人性的行为,是绝对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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