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斋菜后,一凡飘然而去,叶宣正在思索间,一道声音打破了酒楼宁静。
“哟,这不是那个三次名落孙山,连童生都未考中的叶镇第一人,叶宣么。”
“哈哈,没错没错,可不就是叶大善人,听说其可是死而复生,被传的神乎其神,马上整个樊城县都传遍了。
如此一来,更是将我叶镇的脸都给丢尽了。”
叶宣抬首望来,只见一高一矮两名书生手拿折扇头戴僕帽,身穿绣竹布袍,朝着叶宣冷嘲热讽高声大笑。
酒楼中众多食客的目光也皆被吸引过来,对其指指点点,摇头不已。
他搜寻记忆想起此二人,两者皆为叶镇乡绅之子,与叶宣年龄相仿,终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整日纠缠镇中美色。
其中那高者姓方,曾在郊外游玩戏美后,归家而得瞳翳,厚如铜钱,多方求医无果,得高人指点,苦读《光明经》。
半年后,其左眼瞳翳破了一枚小洞,两只瞳孔合用一目,方才能够视物,而右眼依旧如是,而今一见,好生恶心。
矮者姓吕,世家子,嗜吃蛇,叶宣从前曾多次见其生吞小蛇,据说其曾高价买下一条大蛇,用刀一片片切割生服,嚼的清脆若藕,血水沾满双颐前襟。
此二人还真是臭味相投,但也成为十里八乡知名纨绔,人见人嫌躲之不及。
然此时见得酒楼内众多食客被其所言吸引围观,越加得意,行至叶宣桌前,就差指着后者鼻子数落鄙视了。
“你们两个鳖孙,笑你妹啊。下次县试还有多久,我叶宣必中。”
“哈哈哈,他说他必中,说得好像探囊取物一般,好好好,可敢打赌?”
二者神色一怔,还没明白鳖孙是啥意思。
而后放声大笑,好似看到了天下最可笑之事,又或是为了吸引更多人围观,借以抬高自己。
“嘿,赌什么?你叶爷我可是号称赌圣,逢赌必胜。”
叶宣对付这等纨绔,便是要与之寸步不让,否则此二人还不翻了天去。
“你若考不上,便当街跪下叫我二人一百声爷爷,我二人若输,也同样施为如何?”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当叶某乖孙,叶爷我奉陪到底,下次县试还有多久?”
“哈哈哈,这小子是不是活傻了,半月后便是二月开春县试,他居然还傻乎乎的装傻充愣。”
酒楼中又是传来一阵哄笑。
半月,叶宣心中一震,他生平最怕的就是考试,一说到考试便有惧考综合症,茶不思饭不想,心中好似压着一块大石。
“哼,走着瞧,开榜之日,便在此徽宴楼相会,谁若是不敢来就是孬种。”
叶宣摸了摸鼻子,恨声转身离去,哄笑声此起彼伏。
叶宣独自行走在镇中闹市,心中稍定。
古时考试乃糊名而考,也就是说,在最终揭晓姓名前,便是主考官也不知道考卷是何人所作。
他已认定,那狂生之所以每每名落孙山,定是因为张榜之前,其考卷被县令所除,故而才会前几场名列前茅,最后一场总是榜上无名。
而今虽仅剩半月,但他若能静下心来消化记忆中诗书辞赋,通过县考应该不难,只怕最后一场结束被县令阻挠。
“你就是叶宣?”一当头棒喝打断了沉思中的叶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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