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屋里,玉珠躺在床丶上,觉得特别冷,好像要死了。她还是大好的年纪、大美人,她又吐出一口血,哀叫:“没去请太医?”
翠珠也是二十来岁,挺老实一个丫鬟,帮玉珠收拾好,耐心的劝:“这会儿如何请?我们就是下人。再说,若传出去了对主子不好。”
玉珠冷飕飕的盯着她!
翠珠避到一边躲避伤害,说话有力:“进了宫,娘娘才是我们主子。娘娘若是不好,没有人能好。”
几个心思浮动的丫鬟立即明白了。
裴家或者玉珠有什么样的事她们不懂,但奴大欺主?或者裴家拿捏太子妃?裴家有那么大本事吗?裴家什么情况、谁没个数?
裴家再大的本事,到了宫里就得听太子妃的。
另一个受伤的丫鬟怒:“就不替家人想想?”
翠竹说话依旧有力:“家人以后还能管着你?在这地方,经常怎么死都不知道。”
外边一阵风声。
夜枭叫。
西边屋里齐氏在砰砰捶床。
季氏比齐氏年轻一些,别说司闺、是什么都没捞到,但都是从裴家来的,不得不劝:“小声点,叫人听见了不好。”
小姐嫁的是东宫,陪嫁太没地位了。
虽然这边有房子、住的离主子近,但有多少眼睛盯着多少耳朵听着?
就算是宵禁,保证有人能听见风声。
齐氏真的伤的不轻,桓樾是她从小就压着的,怎么就敢?她咬牙切齿:“小贱丶人。”
季氏低声说:“以后不敢再诅咒。”
咒字她没敢说出来,因为皇太子叫谢籀。
虽然皇太子的避讳还不广,但在东宫的,诅咒是绝对不行,宇宙洪荒这个宙也不能念,皱纹也不能说。
皇太子妃叫桓樾,以后大概不能奏乐了。
虽然奏章的奏和籀有差别。
齐氏气的吐出一口血。
季氏是个老实人,不太理解。
奴才被打板子不都是常事吗?桓樾算脾气很好了,平时对下人也不严苛。
反而是裴府对桓樾要求极严,也算是她熬出头,进了东宫。
但这是另一个开始。
光天殿。
谢籀躺在床丶上,但没什么睡意。
从皇帝做回皇太子,他得努力捆了自己手脚才不会出错。
出一点错就可能要命的,皇帝也别想做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现在,但给他很大的机会,他可不想皇位飞了。
皇帝是必须要做的,心愿也有一些。
现在这个点,他对裴氏的记忆实在少得可怜。
爱了常氏一辈子,他没再爱过别人。
是裴家抹去裴氏的记忆,常氏完全取代了她。
谢籀有些东西不明白,他决定再去查查。
突然回到现在,有些事还需要理理,但这事儿他不想拖,恨之入骨他不想等。
东宫现在的情况,谢籀还不能动裴氏。
但裴家还想拿捏他,那就是做梦!
裴桓照和裴桓煦也并未有多大本事。
裴桓照樊州一战折他十万兵马。
裴桓煦对上乌奴国的乌靡邪竟然降了!动摇大赵根基,谢籀死的时候还没解决。
谢籀自己死了,还连累谢家江山,他焉得不恨?
虽然以前善于隐忍,但当皇帝多年不用忍了,再回到现在他还得好好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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