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宫室建筑的是将作监。
将作监有将作大匠二人,从三品;将作少匠二人,从四品下。
将作大匠管融、五十来岁、有大胡子,对皇太子妃提的事比较感兴趣。
曾寰张嘴又吐出一口血。
管融对他没兴趣,而是恭敬问皇太子妃:“生石灰这个怎么讲?”
桓樾客气:“妾班门弄斧。”
管融、岂敢。
桓樾说:“妾没亲眼看过,只是耳闻,烧石灰不仅有浓烟,而且气味不好,对人也是不好的。”
管融点头:“确实如此。”
桓樾说:“大家若是对石灰不熟,那熏香一定很熟。香点燃的时候,一定是有东西到空气里。”
郑王反应很快:“二嫂是觉得空气里有东西?”
桓樾反问:“空气里没东西我们呼吸什么?说个最简单的,呆在一间封闭的屋里会觉得闷,因为空气里的东西被吸收了。冬天烧炭取暖的时候若是屋里不通风,有毒死的。一般没那么严重,只是觉得不舒服,通风之后就会缓解。问题多出在夜里,睡着了没发觉。”
华阳驸马反应过来:“烧炭和烧石灰类似,会放出有毒的东西?”
桓樾点头:“像熏香是量少,石灰窑量大。把石头烧成灰,肯定是有某种变化。这个变化,不能再视而不见,其实大家都懂很多了。”
管融点头:“所以生石灰变熟石灰的时候,也是一种变化。”
桓樾说:“石灰有很多作用,比如杀毒。生石灰需要的是水、还是水里别的东西?一斤石灰准确的需要多少水?”
管融有思路了。
桓樾扶着头:“妾班门弄斧,不过觉得有些东西很成熟,只差一步,就会有更多的东西。或许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今叫:“青蛾又头疼了?”
嘤,妾没事。
当今看她装的愈发像,脸都白了,叫人:“送青蛾回宫去。”
谢籀想送媳妇儿回去。
不知道她昨晚吓的怎么样,就算装的坚强,都应该好好安抚的。
岳立群站出来拦着。
这些人桓樾都不太认得。但她知道想找她事儿的很多。
就曾寰吐着血也不放弃。
岳立群是南康大长公主的儿子,当今的表弟,胆子挺大的:“陛下,皇太子妃打伤了曾学士。”
桓樾怼岳立群脸上:“打他怎么了?当廷辱骂皇帝,妾没打死他、没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他!是不是陛下圣明,给他的自由过了火?”
岳立群吓到后退。
桓樾就怼他:“主辱臣死,你怎么不去死?他叉腰骂的很爽,你是不是听着也暗爽?言官也是就事论事,给你的权利是撒野的?几个皇帝有陛下这么大度,容得你放肆?告诉你,妾是女人,陛下是天子,也是妾的家翁,谁骂他,妾叫你死的好看!”
岳立群脸都吓白了!
桓樾扶着头摇摇晃晃,但气势凛冽。
当今喊:“青蛾还不回去?”
有人不让她走,和皇帝较劲儿:“曾学士学富五车。”
桓樾问:“学富五车就是换着花样来骂皇帝?”
曾寰跳起来:“我没有!”
桓樾怼他:“你没有学富五车?妾问你个问题,燕子、大雁等春天从哪儿飞来、秋天又飞去哪里?为什么要每年飞来飞去?”
郑王接话:“燕子冬天往南飞,因为这边冷了?”
桓樾说:“或许是冬天缺食物,冬天麻雀都没吃的。”
徐阁老说:“食物是很大的问题。”
桓樾说:“为什么冬天的时候这边冷,南边不冷?若是一直往南走会不会变冷?若是一直往北走,曾学士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曾寰大怒!
桓樾要抽他:“管天管地、天老大你老二,你连一只鸟都管不住。”
曾寰狂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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