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完全没有动,对这个令自己陷入困局的人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恼怒的感觉,有些事情其实说了反而没有意思。
林乔松单膝跪下,两手垂在身侧,看着身前的地砖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铜雀台。”
“你说的是那个囚禁我的地方吗。”温如意心中并未有丝毫畅快,反而生出几分惆怅,人生总是如此可笑,拥有时永远不会珍惜,总要等到失去才会后悔莫及。
“当年之事非我所愿,是我对不起你。”林乔松道。
“这不是理由,如果你不说就不必在这里了。”他可是真正的皇党,祖上几辈都对皇室效忠,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能够让他与皇家反目,而且他爹娘应该不会站在他这边。皇权可比亲情更重要。
林乔松手上昏迷这么长时间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即便吕家在金陵并不算第一等有权势的门第,可也不至于连对症的汤药都开不出来。
他昏迷之时京中曾经来人,可他的妻子却毫不客气地将人赶了出去,丝毫不在乎这种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面对他的质问,他名义上的妻子矢口否认自己的过失,固执地说这是个意外。
“意外?你明明知道我爹娘都在京中,为什么要对京中的人那么不客气!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林乔松用力拍着床,巨大的声响让屋外的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这一次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吕燕气红了脸说“京城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冲我发脾气!不就是京官吗,你又不是什么大官,在我面前装什么蒜!你也只不过就是太子的狗腿子而已,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你到底和京中的人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来这样一封信!”孟庭晚寄来书信说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叛变,对他很是失望,顺便恭贺他娶了位十分不凡的夫人。
信中甚至还附了二百两的银票,说是贺他新婚。
真是讽刺,他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就是为了替太子拉拢金陵的旧臣,没想到不仅没有成功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反正现在木已成舟,你冲我发脾气又有什么用,金陵有什么不好,你留在这里有爹爹照顾你自然比在京城更好。”吕燕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非要在京城当一个没有前途的小官,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只有把权力牢牢握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林乔松气得头晕目眩,吃力地扶住床柱冷笑道“妇人之见!你懂什么!京城是天下的命脉,没了心脉,手足又有何用!愚蠢!你真是愚蠢至极!”
他本不愿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可像她这样愚钝的女子纵观林乔松此前二十余年也从未见过,不论是景州还是京城,都不会有人说出地方官比京官更体面的话。
“你居然敢骂我!你凭什么骂我!你算什么东西!”吕燕直接扑上来结结实实地甩了他一巴掌,不久前刚刚醒来还十分虚弱得林乔松被她这一巴掌打得耳鸣,险些一头栽倒。
“大胆!你也敢动手!”林乔松毕竟是男子随便挣扎两下也能让吕燕吃尽苦头,吕燕趴在地上哭,哭得他头疼。
“林乔松!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打我!”吕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口不择言道“你只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要不是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就凭你今时今日的身份你能娶我吗!”
就算拜在太子门下又如何,他曾经是信王的人,在太子那里能讨到什么好处,不过是被人拿来当垫脚石,替罪羊罢了。
林乔松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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