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在钱利娟的怀里有点坐不住了,很想亲自问问大舅那个场长叫啥名,明天过去第一个就要治了他。耍流氓的人固然可恶,诱骗好人认罪的人更可恶!
“老大媳妇,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林场,必须给大国和二泰讨个说法,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背黑锅。一会我就去找林秃子的媳妇说明真相,我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咱家大国和二泰是被冤枉的。”
钱红霞气愤地拍着桌子,汪桂珍没有接话,白天她和女儿已经去过林场了,人家客气地招待了她们,现在手里又没有证据,就算明天过去说明真相,也只会被当成无理取闹。人家早就知道真相了,只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真相罢了。
“这事先缓缓再说吧,明天给小娇娇办周岁宴,还没给孩子准备一身新衣裳呢。”
汪桂珍的心里很乱,给儿子讨说法的心情她可比任何人都迫切。
“我看这事不要再追究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当这次吃了一个哑巴亏。大国和二泰回家务农也挺好的,他们在林场连临时工都不算,干了四五年了,是时候回村成家立业了。对了,白天二嫂送来许多布料,一会我拿回去连夜给小娇娇做一身衣裳吧。”
钱老三媳妇早已看破红尘,世上的事有时候很玄妙,好事可能会变成坏事,坏事也可能变成了好事,她就是因祸得福的一个最好的例子。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嫁到靠山村做钱老三的媳妇,可是做了钱老三媳妇以后,发现生活原来还能这么幸福。
钱红霞也记起钱老二媳妇送来了一包袱的布料,大家四处寻找也没找到。汪桂珍瞬间明白钱老二媳妇一定是趁她没注意,把布料又拿回家了。
钱利民在屋里鼓捣着一个掉了漆的半导体,半导体突然发出一阵滋滋声后传来准点报时声,已经晚上十点了。
钱红霞惊觉外出的时间太久了,着急忙慌地往回家跑。
钱老三媳妇拿着汪桂珍从箱子底翻出来的一块碎花细棉布,准备回家赶工给小娇娇缝一身新衣服。
夜深人静,听到母亲均匀的呼吸声,钱利娟悄悄爬了起来,借着窗外微亮的星光,俯下头看了娇娇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探身摸索着从一条蓝布裤子的裤腰里掏出一张纸条。
为了看清纸条上的字,钱利娟不得不凑近窗台,又轻手轻脚地下地走到外屋,划亮了一根火柴。
钱利娟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李锦的注意,她也爬起来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偷看。钱利娟拿着纸条好像在默念什么,然后把纸条烧了。
见钱利娟转身回来,李锦赶忙爬上炕,可惜她的小短腿下炕容易上炕难。就在钱利娟推开门时,李锦扑通坐到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小娇娇摔到地上了!”
老钱家屋里顿时乱了套,五个舅舅听到哭声一个个像离弦的箭冲进了屋里,把抱着娇娇的钱利娟团团围住,争着问小娇娇摔到哪里没有,要不要去找大夫。
“没事,你们都回屋睡去吧。”
汪桂珍确认过小娇娇只是摔了一身灰,皮肉骨头都没摔伤以后,朝儿子们挥了挥手,等儿子们都出去以后,她怪女儿带孩子不细心,一岁大的孩子正是会爬会走的时候,要时时注意安全。
钱利娟抽泣着听母亲训教,心里万分自责。低头发现指尖还残留着纸条燃烧后的灰屑,急忙偷偷吹掉了。纸
条上记录着娇娇出生的具体时间,明天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她这个母亲竟然不记得女儿出生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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