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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曦心中略有些遗憾,只叹时光太过匆匆,转瞬即逝。

她原本就长的面如白玉,龙章凤姿,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可是如今却露出些许微恼表情,整个人看上去瞬间就变得孩子气不少,让人莫名的有些亲切。

柳玉忱看到他这副样子,低着头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极小的幅度,原本犹如玉落银盘一般清悦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笑意:

“谢谢太女~”

这一抹浅笑就像是白羽轻轻的划过蒋明曦的心口,无波的水面泛起丝丝涟漪。

算不得什么刻骨的情绪,但是痒痒的,麻麻的,让人无法忽视。

蒋明曦起身为柳玉忱打开轿帘笑道:“今日时间有些晚了,改日再来拜访柳尚书,我看着你回去吧。”

柳玉忱起身略微低头回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仪:“诺。”

柳玉忱走回尚书府邸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个视线在若有若无的在背后看着自己,视线算不上有多强力霸道,但是却无法让人忽视。

这样的眼神使得原本习以为常的几步回家之路,突然变得漫长起来。

柳玉忱一方面告诫自己不能失礼的回头,那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不端庄失礼,可是心里隐约一个声音在发出疑惑,若是什么都不表示,太女会否觉得自己太过…冷漠?

就在柳玉忱纠结的片刻,他已经进入了柳家大门,等他想要回过头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车离去的声音……

他略微侧过身子,看着已经慢慢离去的马车,说不出整个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只是他的手无意识的覆盖在包扎着伤口的锦帕之上。

就在这时从旁边蹦蹦跳跳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他亲昵的抱住柳玉忱,头还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在他肩膀上蹭一蹭:

“兄长,你是不是出去给我买生辰礼物了?我就知道兄长对我最后了,兄长你……”

小少年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他看到柳玉忱被包扎过,却隐隐透出血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兄长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柳玉忱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少年的头发,笑道:“别担心,就是不小心被划伤罢了。”

说完想到怀中被摔碎的玉兔有些心痛的说道:“只是原本给玉谨买的礼物却被摔碎了。”

柳玉谨连忙摇头道:“不打紧的,只要兄长没有事情就好了~”说完以后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只是兄长做事情向来小心,怎么会出这样子的以外?”

“我…”

柳玉谨圆溜溜的狗狗眼,在看到兄长有些迟疑的样子和眼角还未完全散去的红痕,焦急的问道:“兄长你哭过?!是不是外面的人又乱嚼舌根了?”

兄长一向坚强,若不是遇到过不去的事情,决计是不会哭的,想到此处柳玉谨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你是不是遇到张正鸣了?他欺负你了?!这个混账东西,看我打不死他!”

柳玉谨虽然聪慧,到底是年少冲动了些,看到自己的兄长被欺负,当下就坐不住了。

他连忙在周围转了一圈还真给他找到了一块厚实的砖头。小少年二话不说拿起砖头气冲冲的就往门外走,可是才走了两步便被拉住了。

“玉谨,你一个男子就这样出去,不要名声了吗?!”

柳玉谨大声说道:“这么多年为了这个破名声让兄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要委曲求全,这样的名声我不要也罢!爹娘在意名声,可是我在意兄长,就算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当个老公子也要为兄长出了这口恶气!”

说完便不管不顾的往外面冲。

柳玉忱看着弟弟就要冲出去了,只好说道:“玉谨,已经有人帮我出头了!”

柳玉谨要冲出去的脚步略微缓慢的停下来,有些狐疑的问道:“这么多年来别人都冷眼旁观,兄长你不会是为了不让我去故意骗我吧?”

柳玉忱有些无奈道:“若是我骗你,你知道真相还是会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小少年听到这话才止住了脚步,他仿佛化身成为一条小猎犬,极为认真的打量着兄长的神色。

此时才发现,兄长的神色看上去并没有以往郁结和冷寂,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比出门前还要鲜活明艳了一些,仿佛往日压在兄长单薄脊梁上的阴霾都消去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为兄长包扎伤口的那条锦帕,制裁顶级,绣工精湛,似乎是皇室出品。

只是若是出头的若是皇室的人,她们为何要帮兄长?

柳玉谨心里隐隐升起一些担忧。

柳家是书香世家,虽然家里的人世代在朝堂上为官,但是一向传统古朴,恪尽职守。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想柳玉忱这样一身淡雅的大家闺秀。

但是也就是这样子的世家,才会更为自省和重视男子清誉,所以在发生张正鸣事件以后,柳家虽然找过张家理论,但是后面却被退了婚。

柳家虽然觉得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觉得自己教子无方。

觉得他们柳家教育出来的闺阁男子,怎么能够跑到烟花之地和女子拉拉扯扯,实在是有负家里这么多年来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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