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原书里都是男女情,哪儿写过这些。
萧弋暗笑自个儿的荒唐猜测居然成真。
按照惯性思维,衣拾叁和田澄很适配。
当下的情况却是,老太爷和孙女婿,凑成了一对儿。
衣拾叁问萧弋道:“你何以会同锦衣卫扯上关系?你与沈大人是旧识?”
萧弋浅淡摇头:“高抬我了。此前我与沈大人毫无瓜葛,仅是在角斗场地底巧遇而已。”
“第一次见,就有如此默契?”衣拾叁黯然失色,“呵,事到如今,无所谓了……”
“我从前并非沄朝下属,而是受往生楼上层指派,前来无念阙监视沄朝动向。谁知日子久了,我与沄朝却生了情谊,后来便也意外知晓,沄朝默许澄儿暴行。我本无心过问,可越往后越觉得不该漠视,这才开始背着沄朝与澄儿,偷偷运送尸首出去。”
他一脸悲凉,又对萧弋又道:“沄朝也知道我偷运尸首,却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助你进入角斗场后不久,沄朝便有所察觉,那一夜,与你比斗过的人,看似已死,实际仍还活着。”
沈夜斜觑萧弋:“小猫儿,你再不承认自己救人也不行了。”
“沈大人,微末之举,往后休提。”萧弋满眼山高水长,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沈夜目光焦点依次落在衣拾叁、田泫、田澄三人身上:“前几天,又有位身份略特殊的姑娘意外被绑,田姑娘竟看中了她的脸庞。你三人,在那时本该有望达成共识,让田姑娘进行最终一次换脸手术,她便放弃经营角斗场,从此再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最后那场角斗过后,你们就将奴役等人全部坑杀,不留活口。”
田泫惨然道:“沈大人,被无念阙充为奴役者,皆为十恶不赦之徒,百死不足谢罪,倒也不必为之惋惜。”
“田司非说的是,”萧弋接过话茬儿,又对衣拾叁道,“只可惜,你们三人还是发生了分歧。之前田司非察觉拾叁你私下运尸出去的事情,但并没告知田姑娘。田姑娘作为最后一个得知隐情的人,自然当场暴怒,定要狠狠折磨拾叁你一番,以泄心头之很。如此一来,她便耽搁了让那小大夫施术的时间,沈大人也才有机会找到并救出那位被选中的姑娘。这也便有了再之后,沈大人与那位姑娘,被拾叁你突袭的那幕。”
沈夜冷眼注视衣拾叁:“地窟中的那处山洞,应就是处刑场所。纵然受尽极刑,你仍心向田公。当时你们也已知道我的到来,所以田公与田姑娘先一步撤退,你身受重伤却依然选择留守地窟,而后操控蛊尸阻挡我去路,目的就是为田公祖孙两人争取离开地窟的时间。”
田泫老泪纵横:“拾叁,澄儿那样折磨你时,我就在当场看着,甚至由得她在你身上下毒,你却待我始终如一!你来怨恨我、打骂我,我还要好受些!”
衣拾叁动容之下,又因伤重而坐倒:“沄朝,别说傻话……”
萧弋听着二人对话,又再瞅瞅田澄。
他记得在那艘画舫中时,自己曾于半迷半醒间,模糊听到田澄只言片语。看来她那会儿哭泣并非悔不当初,只是在痛惜白白浪费了秦绯那么好的一张脸而已。
后来画舫仓库中,田澄喂食少女的蛊虫,理应是她趁着为衣拾叁擦拭血痕,从衣拾叁身上盗走的。
这也该是她自个儿的意愿,无非是想继续教衣拾叁替她操控更多行尸走肉,她却又说自己是受田泫逼迫,这便是颠倒黑白了。
萧弋遂道:“不对呀,田姑娘曾告诉我,给衣拾叁下毒的人,可是田司非。怎的这会儿田司非所言,却与姑娘大相径庭?唔,我明白了。若下毒之人真是田姑娘,那田姑娘就能在必要时,以衣拾叁的性命要挟田司非,田司非顾念心中挚爱,同样也会顾念与你的祖孙之情,定会替你担下一切罪责。”
“是又如何!”田澄忽然尖着嗓子冲众人吼道,“若不放我走,前去角斗场观战的那上百人,必将全部与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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