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育期的雌虫?好家伙,你怎么不叫我给你找个正在发育期的雄虫呢?”瘫倒在松茸沙发上的雄虫古尔播着视讯,一边翻看图书一边说道:“雄虫亲自孵出来的虫崽一只手都没有,你还指望有多少亲自喂乳的雌虫?”
温格尔坐在树底下,哪怕他的精神气整个瘪下去,也不损耗他半分的美貌。
作为虫族中最瑰丽的蝶族中的闪蝶一系,不论是雌虫还是雄虫,哪怕外观被毁,可他们一旦展开背后那双令人神魂颠倒的蝶翅。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布灵布灵小鳞粉的魅力。
温格尔是闪蝶虫族中的爱神水闪蝶种。
在这种偏僻的蝶种,在远古时期只生存于自己的栖息地上,绝不迁徙也绝不逃离。延续到近现代的时候,完整的族群只留下不到三只爱神水闪蝶。
星际时代更是出现了长达百年的隔断期。
就连温格尔,那也是中头彩一样,返祖成了爱神水闪蝶。谁知道下一个蛋里孵出来是什么虫种啊。闪蝶虫族的长者们都巴不得温格尔天天和雌虫厮混,多下几个蛋。
万一孵出来来了新的爱神水闪蝶呢?
这可是十大最美蝶族中唯一一个濒临绝种的虫种啊!
他要找几个奶崽崽的雌虫,翅膀一张,身子往哪里一放,脸一亮。别说其他虫族了,蝶族雌虫都要疯了。冲着这个雄虫漂亮的大翅膀,这个绝美的翅纹,这个稀有的颜色,给他的崽下奶怎么了?给这只雄虫下奶都没问题!
问题在于,温格尔要得急。
他可不是找一个雌虫,正儿八经先登记,再睡一通,让对方怀个蛋,进入哺乳期这个程序。
而是现在去别的雄虫家里,光明正大或者小偷小摸借一个刚刚下了蛋的雌虫过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等着给奶呢。
「你老婆借我用用」
就是这么个意思。
对于要面子的雄虫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别看雄虫和雌虫没啥可比性,可雄虫之间打起来,争强好胜可一点都不比雌虫弱。
古尔的表哥,一个天牛虫族的雄虫,上回就和螳螂虫族的雄虫为了就业岗位打起来,一个脑震荡,一个骨折,至今都躺在雄虫医院做对床,日常活动就是隔空对骂。
这抢人家崽的雌父兼家庭劳动力的严重程度,可比抢就业岗位重多了。
“你要不去你蝶族里借一下?”古尔满脑子馊主意,“我看你们蝶族还是很讲文明的,至少没有我们这边那么暴力。”
温格尔道:“借的到会找你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古尔后知后觉从沙发上坐起来。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搜集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有的当做八卦听,有的真的假的都懒得分辨。他打开几个收藏夹,搜查一下关键信息。
“哺育期的雌虫啊。”古尔说道:“我记得大概我们念初等教育的时候,有个案例。雌虫因为意外损害了雄虫蛋,被雄主驱逐。如果我们好运气的话,说不定能遇上一个相似的。”
他拉一下近期的新闻,重点搜索。
一无所获。
温格尔已经不抱希望了。他沮丧地说道:“我现在觉得还是出钱更加可靠,总有贫穷的雌虫……”
“能为雄虫生下虫蛋的雌虫有穷的吗?”古尔震惊,“你是不是孵蛋把脑子孵傻了?”
温格尔叹口气,默认了这一点。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古尔嘀咕道:“这种事情找有雄虫的雌虫、正常孕育虫蛋的雌虫必然是不行的。”他找出一个网页,发送链接给温格尔,道:“特事特办。瞧瞧,我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
戴遗苏亚山死囚监狱。
那里充斥着穷凶极恶的命犯、狡猾奸诈的盗窃犯□□,在这里伤害雄虫反而是最轻巧的一种罪名。里面关押的每一个虫族都是必然要被枪毙的死刑犯。他们无视法律、道德、社会秩序,互相厮杀更是监狱的常态。
“你让我的虫崽吃这种雌虫的奶长大?”温格尔瞪圆了双眼,萎靡的气息一扫而空,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古尔.加雷多.娜吉雅菲利斯!”
“温格尔.阿费莱德希,与其把希望放在那些自然哺乳的雌虫身上,为此还要和一只陌生雄虫格斗。为什么我们不把目标对准这些死刑犯呢?”古尔语气欢快地说道:“这些虫子根本就不值得怜惜,他们恶贯满盈,我们只是让他们充当一下可爱的小奶牛罢了。”
“我相信武装力量会保护好我们珍贵的爱神水闪蝶阁下,和他的小虫崽的。”古尔顺手拨打了雄虫协会的电话,“相信我,只要我们找好虫。剩下的事情,雄虫协会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
“闭嘴!”温格尔呵斥道:“我是不会允许我的虫崽吃这些罪犯的营养长大的!”
也许是一种旧式贵族的守旧观念在作祟,他愤怒地挂掉了视讯。温格尔宁愿自己多花点时间在寻找哺育期雌虫上,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虫崽去吃一群死刑犯的营养长大。他认为这对于虫崽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哪怕不知道这种偏见是从哪里来的。
他顽强地保持了自己的偏见。
温格尔甚至和雄虫协会的护工抗议这一点。哪怕找不到其他适合的雌虫。
不过半天后,温格尔就妥协了。
因为他可怜的小虫崽已经饿得哭不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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