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三公主长得怎么样,如果长得好看,让我尚公主也不是不行。”
谁知,未等那小卒说完,他的屁股就挨上了一脚,接着就是一顿严厉的批揍:“公主是你能随随便便闲谈染指的吗?活不好好干,话倒是挺多!”
那人听到后,连忙捂着屁股给那踢他的人道歉,那人也正是刚刚给晗珠端玉桂糕的店小二。
“奴该死,奴马上干活。”
店小二仿佛还是觉得有些气,他蹲下来,当着那小卒的面捏起一块玉桂糕送入嘴中,得意地说道:“你知道我这玉桂糕哪儿来的吗?就是你们侮辱的三公主赏赐给我的,给我记住了,以后别随随便便乱嚼舌根子,怎么一个个比那些街上的婆子还要嘴碎!”
那小卒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还有他嘚瑟的脚步,心里突然气的不打一处来。
他寻思着刚刚那店小二过来的方向,扭头朝后面的雅间一看。
由于这北面的雅间一般用来观景和赏戏,所以门口都是设的珠帘,用紫色的玛瑙珠子穿起来的细帘子伴着风微微荡起,让人看里面的人看不太透彻。
小卒使劲儿用力朝后仰了仰身子,他仔细地眯起眼睛朝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的人儿云鬓斜依,就如婵娟美人一般,那颗眉角的红痣尤为明显,丽人睨眸,便能一眼摄入心魂。
雅间内,春分看到外面有人正在偷看了,她气汹汹地站在了门口,她使劲儿一跺脚,木板制的阁楼便能听到“吱嘎”的一声,这声音,可以足足的把那位小卒吓了一跳。
“三公主岂是你这种下贱人能够窥视的?”
这小卒接二连三地被两个人给震慑了,此时的他脑力里全是懵然的,他只知道连忙磕头认错,头碰到地步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
晗珠见罢,拂了拂手,浅浅地说道:“春分,罢了,叫他们退下便是了。”
“公主叫你们退下,还不快滚?”此时的春分气势十足,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
那两人听见后,忙不迭的端着擦拭的水盆就往楼下跑。
晗珠看着站在门口的春分,有些忍俊不禁。
其实,刚刚那二人的话,她已经尽数听见了。
确实,尚公主没什么好,人家堂堂状元,凭什么浪费自己的大好前程去尚公主,做驸马。
成了驸马,就一辈子不得入仕,就更别说啥建功立业了。
并且尚公主,说好听点是成了皇亲国戚,说的不好听的,就是入赘。
他现在可是新科状元郎,皇上亲封的工部左侍郎,有着大把的美好前程和事业。
他明明可以自己主动地去选季府的夫人,说不定还能娶一个高官的女儿,大家闺秀。
与她一个乡野长大的粗鄙公主,又有什么益处呢?
如果她跟霁月一样,有一个身为皇后的母后就好了,可惜,她什么都没有。
就一身空有的名号,就连出琼林苑,都得事先向上面通报一声。
无权无势无自由,是真的配不上状元郎啊!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勿怀忧也,世相如是。
世界的宿命便是如此,如今的咫尺天涯,尊卑交替,本就该这样。
春分看着晗珠对着窗外呆愣的样子,突然开怀笑了:“殿下,您朝外面看得那么认真,怕不是想吃那楼下大爷捏的糖面人吧!”
晗珠眨了眨眼,睫毛沾上了泪花,她伸手按了按眼角,轻叹一口气:“还是本宫的春分懂得本宫的心啊。”
“那奴婢马上去给您买,您先在这儿歇着吧!”春分乐颠颠地转身下楼了,晗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跟着起身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但晗珠没想到春分的步伐太快,没等她跟着出来,晗珠就看着春分欢快地踏着木质阶梯下楼了。
春分,也是好久没有出来了。
场下一楼热闹非凡,今儿正好是十五,所以晚上等会儿会有百戏表演。晗珠靠倚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人们的欢乐谈话。
二楼的走廊两侧周围站满了芳华女子,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皆皆尽显风华,晗珠不知道她们站在门外是有何作用,但晗珠都尽量站离她们,先前在龙井县的时候,她没来过这种奢华风礼的酒楼,来了京城之后,她也是第一次来,所以这酒楼的规矩,她还真不知道,楼下的这些新鲜玩意儿她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此时一位半老徐娘急冲冲地朝这方走来,她朝站在北面的姑娘们喊了一声:“你们是聋啊还是怎么滴?跟你们说了很多声,东面儿的贵客点了姑娘,你们还不去?等着贵客亲自来抬你们呢?”
她仿若气得一下子没缓过气来,带喘了口气后,又接着吼一声:“快给我去啊!”
经过她这么一吼,站在晗珠周围的几位淑丽全颤巍巍地朝东面雅间跑过去了。晗珠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这是个啥场景,她呆愣地朝那半老徐娘眨了眨眼。
谁曾想,那半老徐娘直接气势汹汹地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捏起她的柔夷,直接拖拽着她朝东面的雅间走了。
“谁找来的这么呆傻的姑娘啊,你直接给我去伺候雅间里面的贵爷,听见没?”那半老徐娘直接恶狠狠地指着晗珠的鼻子道,不等晗珠反应过来,直接把她拖进了带门的雅间厢房,将她推了进去。
等晗珠的刚在屋内站定,就听见身后的门,“咔哒”一声,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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